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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谁人无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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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记忆中包含着痛苦的根源便会无法根绝的产生可怖的怨气,这样的怨气一旦给它充足的时间就会成长到逐步能够自行凝结实体的程度,从而反过来取代灵魂本身的支配权创造出一个由妖邪之气构筑的邪体生物。

报丧女妖振翼飞至半空,分裂状的下巴扭曲打结成四瓣,她放出一声如雷贯耳的尖哮,其分贝之惊人几乎是一瞬间就将整个大厅塌陷了一半,如无锋的剃刀一般干净利落地将支撑教堂的承重柱削成稀碎的拉条,火焰状黑气从那些肉瘤状的骷髅头间涌至半空,排成一个个整齐的纵队,在黑雾缭绕的羽翼释放着几乎可以击碎常人精神的怨气冲击,那漆黑的邪气只代表着死亡的含义,一旦全部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安心吧,我这就解放你的灵魂。”

女妖那张丑陋可憎的脸庞上充斥着愤怒、奸诈、恶邪,漆黑的火焰邪气弹排成一排瞄准了神父所处在的方位轰去,他只消打了个响指,那些火焰状的黑色邪气就被一股不可见的力量强制扭曲成了一个小小的黑气球。

一股无名的苦涩渐渐涌入神父的心间,他试图慢慢咀嚼品味着女人灵魂碎片形成的邪气当中饱含的情感与记忆,却始终只能从其中得到由纯粹的灵魂转换的魔力以及发生在他肢体上如幻影般随行的强烈苦痛,他无法品尝灵魂本身,噬魂的力量只不过是一种可有可无的附赠品。

女妖那对漆黑的羽翼上的羽毛如钢针般锐利,她奋力振翅将这些羽毛箭矢全部朝着神父的身躯上轰去,却只得到了与那些黑色邪气火弹同样的结果,大部分羽毛箭矢被一股巨大的引力拖拽至虚空当中消失不见,少部分侥幸突破防御范围的箭矢也在射穿教堂的柜门后丧失动能,撞在神父身上的则如玻璃般碎裂,跌落地面,被狂风所吹散。

妖鸟的全身上下都是观察器官,它望向神父的方向,却只看见一柄超乎规格的斩刃矗立在教堂中央,好似令圣者归天的宏伟十字一般牢牢镶嵌石缝之间,渺小的青色火炎将那些漆黑的邪气全部吞噬,这些火焰微小却炽烈,静静地在地面上、在墙缝间燃烧着,自有秩序的将即将塌陷的教堂大厅划分为了两个本不相同的地界。

神父的表情不再和善,他紧咬牙关,并合的齿间互相研磨着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双目翻白,脸上青筋暴起,宛如罪业地狱的诛魔王,它周身释放着比女妖的怨恨更加原始、也更加纯粹的杀意波动。

女妖虽然被极端强烈的怨气扭曲了本意,但它这副身体终究是从人类身上产生怨变得来的产物,保留着生物对于比自身更强者的恐惧心理,女妖颤抖着嚎叫,数十道由黑色的邪气凝结成的火球在空气中炸裂开来,邪爆散去的狂风掀起了一地的尘埃。

神父不需要彻底打倒眼前的报丧女妖,她的灵魂仍然受困于这具由过度积攒的怨气形成的躯壳当中,打个比方来说,她原本的意识就相当于陷入了一场无限循环的噩梦之中,彷徨之间,生路无门,死亦无道。尚有未尽之愿遗留在人间,这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正是因为俗缘未结,她才得以在被积累了千年怨气凝聚的恶心之前较为完整地保留了自己的心灵,如若不然,女妖早已开始作乱。

人从诞生于世的那一刻开始,就会经历着情感的烁变,痛苦不堪的那些记忆往往会在潜意识间被放大,而那些更加美丽和无可代替的时光便会被抛之脑后,无尽的绝望与背愤将心间彻底屏蔽,从此以后,人们便会忘却自己真正的愿望,沦为恶念的棋子,陷入轮回的梦魇之间。

但是啊,再怎么可怕的噩梦,终究只是一场梦,只要从中苏醒过来,一切都将迎来终结

女妖发出几声怪异的嚎叫,半漂浮在空中的身躯,它那已经逐渐崩烂的眼眶中有着水滴状黑气不断流出,他不知道那究竟是在绝望中的哀号还是气绝前的挣扎,这些怨气腐蚀了她的躯体,放大了她内心中那微小的憎意,间隙便像不断裂开的断裂带般土崩瓦解,被侵蚀的一角所带来的伤痛几乎无法填补,只会随着那愈发强大的怨气如漩涡般一点点同化人的灵魂。

千年流浪的苦旅,内心的虚空只会不断向外索取着相似的事物来填补那漩涡般的螺旋,这么做只不过是背水车薪,它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需要这些东西,过度追求这些事物到头来却连这些事物本身存在的必要也忘却了。

神父将那巨大的斩刃从地面上猛然抽出,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动作,女妖恐惧得吐出数十倍之前数目的黑色火焰,企图将此处燃烧殆尽。

女妖张开那对足有三四米长的扭曲羽翼,在两对手肘的位置伸出如矛尖般的锋利骨爪,发灰的白发在那阵阵尖啸声中上下飞舞,那些黑色的火焰闻声而动,一同掩护着女妖发动着冲锋。

撼动金属的轰鸣声在空气中响彻,足以贯穿体躯的一击被神父手中的斩刃硬生生拦下,两力相撞,弱势的那一方就会受到更多的作用力反弹,厚重的斩刃崩开了骨爪,刹那间,火花四溅。

女妖不敢有所怠慢,在第一次攻击失效以后马上展开第二轮攻击,每一次扑抓都比上一次更加猛烈,何等可怕的攻势,在那暴风骤雨般袭来的锐爪面前恐怕连一头大象都会被轻松剁成肉碎,周围聚集的邪气火球接二连三的轰击在神父身上产生着强烈的爆炸,女妖试图趁着爆炸的空隙杀得神父一个措手不及,可下一秒它就被震住了,神父仅仅只用一只手臂的力量就能轻松地将那柄斩刃舞得虎虎生风,斩刃的旋转速度甚至超过了火球爆炸的速度,他的身影宛如幻影般闪动着,速度快到女妖甚至无法辨别哪一个才是他的真身。

下一刻,一股刺骨的寒冻传达到了报丧女妖的每一处神经,死亡的寒意附着在它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之间。她试图用蛮力撞碎教堂的房顶,随着风速的增加,她只消一秒便跃至教堂那绘满了人物彩绘的穹顶。

只差一步,妖鸟便可逃出生天,然而神父比她更快。

两者双目对视,神父用足尖轻轻地在她那颗丑陋而硕大的头颅上点了一下,随后,妖鸟自半空中坠落。

“被混沌所吞噬,长眠于狂风间,狱犬之颅首啊,食吾名为汝之血脉,引吾魂构建其躯。”

伴随着一道充满力量的话语,神父的右臂升起两道诡异的符文阵,在这诡异的瞬间当中,女妖感受到扑面迎来的死兆之气,她本能的振翅躲闪,穹顶的黑暗当中却突然发出棺木破裂的响声,空间产生着一股狂暴的魔力波动,一只玄黑的地狱犬之首从符文阵中跃出,它的咆哮如同风暴中的雷鸣,只需一口,便将女妖的半边身子硬是扯了下来,碎裂的脏器、骨碎以及如血液一般喷溅的黑色怨气撒的到处都是。

妖鸟发出几声凄厉的哀号,它试图用尚未被破坏的半边躯体挣扎着逃向教堂的门槛,然而为时已晚。

时间陷入了沉寂,神父的斩刃放出了青色的火炎,炽热的猛焰迅速点燃了报丧女妖那仅存着几块烂肉的躯体,黑色的邪气在一点点的滴落在地面上,它那原本枯萎干瘪的皮肤在高温的灼烧下就像碎裂的煤块般一点点的剥离开来。女妖陷入了一种从未想象过的绝望之中,它吃力地举起左翼肢体上的利爪朝着神父颈脖的方向砍去,试着让对方一同与其堕入冥土,但扑击尚未完成一半的动作就被神父的斩刃贯穿了血肉,牢牢地钉在地面之上。

妖鸟痛苦地挣扎着,吞噬其翼的狱犬如今在符文阵转换下变为一只由无数骨木的荆棘构成、缠绕着数道苍雷的巨大毒腕以夸张的力量压得妖鸟的脑袋无力挣扎,只得在恐惧中被熊熊烈火吞噬。

“尚有一半的灵魂未曾受过污染,这世间的苦难你已遭受得足够多了,就让这场噩梦在此宣告终结吧。”

女妖第一次清楚地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已经渗入了自己全身上下的血管间,神父的气息短暂的消失了,它本以为那是下一次攻击的开端,谁曾料到他的气息虽然无法被感知,但是气的威压却在一瞬间得到了飞升。

神父的面孔已经被彻底扭曲,从他右腕溢出的苍炎与怒雷以摧枯拉朽之式毁坏了他的五官,所目及之处竟是由漆黑的苍炎构建出来的狰狞兽首,下巴上的獠牙暴突,生物的五官在它身上彻底的崩坏。它既非人之形,也扑杀的兽之形,那副怖恶的模样,只能令人联想到创世神话当中暴虐无道、肆虐着大地的灾祸具现化,它的血口间即便被凝结的血块所堵住也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手脚并用地将女妖残余的躯体撕成碎块一股脑地塞入咽喉间,嘲弄似地践踏着女妖的身体,仿佛这对于它而言只是游戏一场。

灼光沿着塌方处静静的燃烧着,夜晚的寒风将这暗沉火焰的倒影刻映在业已破碎的镜面之间,炫丽华美的辉光将神父的双瞳渲染成黄金的颜色,如炬炎般不灭。

“将吾之真名铭记于心,吾为此世全体知性生命体之公敌……”

神父拔出斩刃,黑色的怨气就哀嚎着从女妖那伤痕累累的躯壳间钻出,却在那猛烈燃烧的苍之炎的包围下被一点点的吞没,散华于大气之间,化作薄雾浓云之下无足轻重的小小光粒。

拉芙洛的愿望成为了妨碍她归于尘土的唯一阻碍,如果不在这里解决掉,那么女妖那些流失的怨气重新被积攒起来,成功修复躯体只不过是时间问题,遭受过一次裁决的邪气会比以往滋生更多的怨念,那么报丧女妖便会变得越来越强。

“——吾乃,归汝至冥途之人,芬瑞尔亚兹莱厄。”

他如此低声诉说着,将斩刃高举过头,对准了妖鸟胸口那仍有黑色邪气蔓延的空洞,猛地刺入其中,先前由散去的黑气化成的光粒像是受到了什么的召唤一般自觉地往他的身上靠拢,它们一齐穿过织物,融入瑞纳多的身躯。

那是拉芙洛一半堕落魔化的灵魂,代表着她的岔怨。

而那无法被粉碎的空洞,则代表着她的愿望,代表着她比自己生命更为珍视的回忆。

至于另一半灵魂,瑞纳多将引领着她真正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却在凡间的种种过往,重新开始。

被痛苦的记忆所困扰的她依旧迷失在那没有尽头的无名噩梦之间,芬瑞尔也不多费口舌,在吞噬了拉芙洛那一半堕落的灵魂之后,他的存在本身便也得到了原主躯体的认同,这令瑞纳多可以来到她的梦境之间。

拉芙洛看着眼前那个异化的灵魂,一只面目可憎由冲天的邪气所组成的不朽梦魇,如同一面镜的两面倒影般映照在她的心池间,那是她的噩梦,也是她的心结。

为什么要留我与万鼠啮咬?被那些匪兵污辱?只能静静地感受着死亡扼住我的咽喉时的窒息与绝望?

过去的回声荡漾在她的脑海之间,支离破碎的记忆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昔日与血亲的那些种种美好全部在一片大火之间埋葬于废墟中。

“不要被怨念蒙蔽你的内心。”

拉芙洛抬头望去,神父的身影浮现在她跟前。

报丧女妖如临大敌一般朝着他扑去,这里是她的内心世界,存着如潮水一般数量的报丧妖鸟,他露出一种邪性狂暴的微笑,随着斩刃的挥动,无数女妖的首级在半空中延伸出一道飞舞的斜线,他肆无忌惮地吞噬着这些梦魇,染血的刃锋熟练地将来袭的女妖首级全部斩下,芬瑞尔每杀死一只女妖就会吞噬掉她们的魂灵,他迈着沉重有力的步伐走向拉芙洛的位置,每一只试图冲到他跟前的女妖都会被那柄似有开山分海之伟力的斩刃开膛破肚。

“回想起你与他之间那些美好的记忆,我们存活在这个世界之上,诞生于泥土之间,只要活着就会感觉到痛苦,但也肯定会有令你喜悦的事物而存在,我做不到设身处地为你着想,但我知道,无止境地沉沦于痛苦之中,如行尸走肉般活着,绝非是一种正确。”

言罢,芬瑞尔随手拽住后方一只朝他扑来的妖鸟,用力扯住那对漆黑的羽翼,妖鸟痛苦地在一团烈焰中打滚,斩刃的钢壳之上流动着狂暴的苍炎,炽热与极寒两种气息交织谱写了一首混沌的组曲,他挥舞斩刃,无数邪气组成暗黑迷雾被划出一个巨大的裂口。

那里是噩梦的起始,亦是噩梦的终点。

拉芙洛回想起来了,那一日,她的父亲带着几个士兵把他从她的闺房中拖出来绑在铁架上用鞭子打得皮开肉绽,她却一直没有主动上前会他辩护;那一日,她的情郎在暴乱的匪兵之间拼了命地挣扎试图带着她从纷乱的人群当中离开,只为了拯救对满是伤痕的他冷眼旁观的大小姐,她看到了他奋力挥舞木叉试图阻挡一拥而上的匪兵却被为首的暴徒们乱刀刺穿了身子,却只凭借着毅力在心脏最后停止跳动以前打碎了城堡吊桥的机关,与匪兵一同葬身在冰冷的湖底。

一直沉沦于那种没有目标的憎恨之中,只会扭曲你的灵魂,让你忘却那些真正值得回忆的事情。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我才是那个一直像傻瓜似的沉醉在这些不知所谓之事上的人。

拉芙洛顿时感到了一身轻松,原来不停犯傻的一直是自己,为什么偏偏忘却了这些真正重要的回忆呢?

千年之前,千年之后,岁月悠悠已成仁,过去之物已如尘埃般散尽于传说之间。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神父…还是说应该叫你芬瑞尔先生?我的心愿已了,也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

拉芙洛的身体沾染了一层耀目的白光,沐浴在那白光之间,她的身躯渐渐透明,消散的光粒子丧失了此前的邪气,幻化作白色的羽翼,散华于天空。

拉芙洛的灵魂散去,空间复归现实。

女妖渐渐停止了挣扎,火焰吞没了它的躯体,它那漆干枯黑的躯壳变得犹如烧烬的石灰般捻为粉尘,残缺不全的羽翼变做浓重的白垩,灰色的光球从它的头颅中跃出,芬瑞尔的右腕贪婪地吸收着恶念的灵魂,他闭上了眼睛,静静吞噬着负面记忆对精神带来的刺激,他的双目间涌现出一股狂暴的律动,深蓝的瞳孔中流动着猛烈的苍炎。

“你的愿望,我就切实地收下了。”

收回斩刃,烛火沿着被打烂的灯盏中漏出的灯油点燃了已然塌陷的大厅,烈焰隐于薄暮,在破碎的琉璃之间点映着破晓的来临,就像炽烈的烟火,华美而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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