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选择（1 / 2）

“醒醒，喂……醒醒……”

声音低沉浑厚，入耳产生一种因共鸣而发痒的酥麻感。

白鹤睁开眼睛，见一道人蹲在铁笼子外看着他，正是青阳观里的道人。

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道人怎么进来的，而外面的官兵怎么没有察觉，喜的是自己能出去了。

道人一点铁笼子的锁，咔哒一声，锁被打开，白鹤走了出来。

但是道人没有立马要和他走的意思，而是姿态很轻松盘坐在地，问道：“你怎么就被一个猎户给抓了？”

白鹤无奈讲起缘由。

他从西边很远的深山出来，只为了学那云篆。临走前，他的朋友说这种字只有精儒道者能看懂，让他寻有名望的夫子，高道。

他就记住这句话——四处寻找有名望的夫子，高道。

但他未化形，又不敢对人讲话，对人类世界更是一无所知，这如何找得到。

于是想了个办法，先混入靠近人类世界的鹤群，然后偷听人讲话。

先是寻到一湖，湖畔就有一家私塾，那有一群白鹤，因他通灵不凡，群鹤以他为首，本有十来只，最后聚集近两百只，成了附近一景。

书生夫子们以喂鹤养鹤为雅事，禁止他人伤鹤。

白鹤胆子大了，就常在书院窗户外偷听夫子讲课，一两年间增长学识的同时，也不忘来时目的，自然偷听到了一些关于有名夫子，高道的事。

于是就去寻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找到有名望的夫子家外，也不敢直言。

只得用笨方法，就是在附近弄来一片沙，或者在芭蕉叶，泥土上用爪子刨出云篆。

但无一例外，要么被人毫不在意的抹掉，他要是再写，就会被人当成怪事，然后就蹲在那看是谁写的。

要么就是被当成妖人符字，请来道人做法。

百般折腾，不得其法。

最后无意间听闻青阳镇有古观，其中的道人很能治病。

于是抱着希望到青阳镇外，又弄来沙子，刨出云篆。

想不到这次成功了，观里的道人将云篆翻译成能识的字。

于是就白天歇在离青阳观一里外的一处湿地沼泽，那也有鹤群。

几天前，一小孩追逐野兔，不小心陷在沼泽，危在旦夕。白鹤不能见死不救，情急之下去寻人，就见到猎户，不得已对他开口了。

本来一字一字的学，速度太慢。白鹤想用多些沙子，一段一段的学。但不想昨晚竟得了完整翻译的卷轴。

本也不想回到那片沼泽，但心中隐隐不安，接近沼泽时，就见猎户抓了几只白鹤为铒，要抓住他。

白鹤实不能见同类被杀，于是要猎户发誓，他跟猎户走，但是要放了其他白鹤，并且要把那个卷轴送给他朋友。

猎户指天发誓，白鹤竟信了。

一把他抓住，白鹤从他眼神中看到欺骗与狡诈，心中一惊，还不死心问道：“你不会信守誓言？”

猎户只是大笑。

白鹤挣扎不过，只得苦苦哀求，卖了他也行，但请将卷轴送给他朋友。

猎户还是大笑根本不听他言，就被装到一个笼子里，拉到酒楼。

白鹤绝望下，将猎户不守誓言，欺骗他，还有他的朋友等他的事一并当着看客们讲出来，希望大家惩罚猎户。

但看客们根本不关心他讲什么内容，只关心白鹤竟然能讲话这一奇事。后面白鹤知道说了没用，就不说了

道人听完，思索片刻后问：“那猎户发的什么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