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绝望与战（2 / 2）

“不知道将军有和退敌良策？”

“我出城，去宛城向兄长刘縯求援”

“好”

刘秀一愣，城中逃跑的官兵全部被斩，不仅是逃跑的官兵被斩，怯战者，言败者，说降者一律被这个主帅给斩了，自己出城救援，主帅却爽快答应了，不怕自己跑了吗？

“主帅放心，我定能带来援军”

刘秀退下后，廷尉将军王常走进说道：“你让刘秀去宛城求援，他能求来援军？”

王凤：“不能”

王常一惊：“什么”

“刘縯攻打宛城，久攻不下，必然兵马匮乏，不可能在分兵来救”王凤招呼王常坐下，给他倒了杯酒，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宛城是我们的退路，如果刘縯没有攻下宛城来救援我们，就算能把我们救出城，我们也没了退路。就算能退，更始帝刘玄会放过我们吗？”

王凤给自己倒满酒说道：“新军号称百万，百万肯定是没有，但四五十万是有的，来救就是送死”。

王常没有喝王凤给他倒的酒却听出了他酒中的意思，他说道：“你让刘秀去求援，是想让他活下去”

“本该拥立刘縯为帝，为了官爵却让刘玄坐了皇帝，‘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现在赵萌专权，皇帝整日饮酒作乐，都是我们的错，愧对刘縯，负天下。让他弟弟走吧，也许能活下去”。

王凤一肚子牢骚一直不给王常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王莽短时间内就能集百万大军，而我们的皇帝只会饮酒作乐，各派争权夺利。士兵多是饥民流寇，粮草兵器不足，已经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这就是王凤的绝望。

刘秀没有去宛城找大哥求援，他去了定陵、郾城等地好不容易才求得7兵马，等他带着这7兵马赶回救援昆阳时，他惊呆了。新莽大军把昆阳包围十层以上，设置了一百多座军营，军旗遍野，锣鼓之声于数十里之外都可以听到。新军挖地道，使用冲车和棚车攻城，集中了所有的机弩向城内狂射，箭矢像雨水倾泄。

当别人告诉你对方有百万，你会害怕，当你看到百万时你连害怕都没有了，这就是绝望。

“这仗我们打不赢，要走的可以走”刘秀对着士兵说道，他的话刚说完就有很多士兵丢下了武器，他急忙大声说道：“王莽篡位，不顾天意，神明愤怒，降下灾祸。今天我们走了，只会让神明更加愤怒，降下更多灾祸？”

没人回答所有人面面相须。

“王莽不仅惹怒了神明，他还要抢走我们的土地，‘王田制’就是天下所有的土地都是他王莽一个人的。农民没有了土地就是奴隶，世代为奴。没有耕种的土地，没有建房的土地，连死后无埋葬尸骨的一粘黄土。不仅我们没有，我们的儿子也没有，我们的孙子也没有，子子孙孙连立于人世间的立足之地都没有，我们站起身只需要两个脚掌大的土地，只有站着才能说明我们活在这个人世间，但是这两块脚掌大的土地都是王莽的。拿起刀，今天我们都会战死，但是我们的子孙不会骂我们没有给他片瓦之地，因为我们为他们战过，为他们争取过。我们必死，但我们是为了子孙可以站立于人世间片瓦大的土地而战死”

说完刘秀勒了勒马绳，抽出佩剑，冲向了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