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梦与真（1 / 2）

灰蒙蒙的天空，雨水滴滴答答落下，整片都市，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中弥漫着腐烂臭鱼一般的恶臭，稍微吸入就让人作呕，家犬大小的老鼠，从街边马路上的裂缝钻出，片刻之后，马路轰然崩塌。

大片的鼠群好似潮水，从塌倒的马路上涌出，它们眼中散发着诡异的血光，血纹至瞳孔向身后蔓延。

空气中升起一片大雾，把整个费城掩盖，肉眼几乎不可视物。

别墅内高端大床上的江澈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一切是如此熟悉，又如此的陌生，蛛网遍布，窗外一片狼藉，几只体型庞大的尸鬼，在外面吃着腐烂的尸体，那个尸体通体肿胀，已看不出原来的面容。

而那几只尸鬼，跟平常见到的也相差甚多，那些的体型，跟人类还算比较相像，而窗外的则更倾向于鬣狗狮子，这类猛兽。

一抹微光，打在江澈的脸上，但那道阳光没有温暖，反而充斥着冰冷与杀机，隐约能在那大雾之中看清，天空上面那是一尊竖月，猩红的月亮，诡异与不祥加持。

江澈捏住手臂上的肉，用力一拧，只感到一股钻心之痛袭来，那张俊秀的脸上露出一抹罕见的慌张。

他大喊林毅恒与林颜的名字，但空气中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回话，而且这个住房也变得陈旧无比。

沉重的脚步上传来，大地发出了剧烈的抖动，仿佛发生了地震，宛如高山的庞然大物，向着某个地方，疾驰而去。

它吼声似虎，鳞片似鱼但表面散发着浓浓黑气，四腿如熊，双眸如鹰，还附带着一股浓郁的尸气，如同埋藏地底数年的尸体。

它的身后还有一片黑麻麻的鼠群，面前的一切都被它吞食殆尽，化作它肚里的食物。

只是睡了一觉，为什么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诡异？这里还是他原本居住的费城吗？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被舍弃了，包括他自己。

江澈打开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夹杂着恶臭，扑面而来，他捂着嘴，强忍着恶心向外面走去，跟随着那只巨物的步伐前进。

街边的一切都是那么破旧，他可以确定这里还是费城，在一夜间腐败又怎么可能？

走了很远，几乎要跨过费城，他终于看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妇人，一个婴儿包裹在襁褓巾中。

她在笑，笑的样子很难看，抱着孩子不停的摇晃，脸上的颜色灰白，眼神空洞，时不时大笑，时不时哭泣，但没有眼泪流出，他在精神病院里待了十二年，也没有见过这种患者。

江澈能看到那个在襁褓中的婴儿，在向他招手，那漆黑的眸子中透露出的却是诡异与邪性，婴儿的皮肤也不似那般细嫩白皙，而是铁青。

他后退两步，险些坐到地上，突然那个妇人把手放到了婴儿嘴中，咔嚓一声，听的人毛骨悚然，她竟用自己的血肉抚养这个婴儿。

那个婴儿发出刺耳的笑声，仿佛很是愉悦。

江澈已经不敢在看下去，尽管他的心理素质远超乎常人，但心中也有一股闷气，吐不出来，好似他的胸口，被人重重打了一个闷锤。这诡异的一幕，诡异的人，诡异的都市，他想不通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随着他走得越来越远，诡异的事情还在逐渐发生，奇怪的是人或兽都好像没有看到他，偶尔路过树林，随地可见的骸古，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久，上面都添了一层厚厚的积灰。

街边的小湖上，清可见底的湖水，早已不知何去，湖水已被染黑，浓郁的恶臭，几乎让他晕倒，湖水的上面已填满了没有完全腐蚀的尸体，人间烈狱也不为过。

越往前走，他的心越慌，如果是梦那就快点儿醒来，街道旁原本的小贩，已经上吊死在了他们原本店铺的门口，还可以从眼中看出他的不甘与绝望，肉体冰凉，已经不知道死了多久，但是肉身却没有被腐蚀。

雨水依旧没有停歇，原本他还没有注意，皮肤上突然传来火烤般的疼痛，极为浓烈的酸味，灌入他的口鼻之中，原本的味道让空气中那腐败的恶臭遮掩，他竟没有察觉。

空中的一道惊雷吸引了他的注意，如果不是他有着一双特殊的眼睛，就算现在也不可能发现空中竟有一只庞然大物，它的身形似蛇，在云层上下来回穿梭。

这个怪物他还真的认识，传说中的龙，但是跟神话中描述的明显不一样，它的皮毛漆黑，眼眸血红，鼾声如雷，死气缠绕。

跟神话中的司雨之神很明显，不是一个东西，还是叫它怪物更为合适，更可怕的是，这个怪物的体型足以覆盖半个费城。

又不知道走了多远，身上的手机没有一点信号，而时间也停留在十三点零零，那一刻。他原本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坏了，但是别的应用却没有一点问题，除了没有信号。

终于他在这阴暗之地，看到了光亮，这是一座相似古代建筑的宫殿，殿里殿外金碧辉煌，就算天空中的巨龙也不敢遮挡这座宫殿散发的光辉，周围还布满了其他异种，稀奇古怪的可怕生物，宫殿的正上方有一座大钟，上面雕刻着诡异的符文，跟壁画有着一些相似。

谁能想到在这废弃的城市之中，竟有这样一座辉煌的宫殿，江澈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大钟正下方的一个十字架，周围的各种异兽都匍匐在地下，那灯笼般大小的眼睛，显露的都是恐惧。

十字架上面绑着的是一位少年模样的男子，他的衣服被扒干净，浑身赤裸，他的四肢被附加符文的钢钉，钉在了十字架上，哪一双锐利的眼睛上，没有痛苦，只有自责与不甘。

鲜红的血液，顺着钢钉溢出，蔚蓝色的长发，被阴霾遮掩，他的脚下还有数具无头尸体，血溅大殿，纯金色的三叉戟，断成两节。

十字架的旁边，还站着两个人，那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恶鬼模样的面具，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可以看清那充血的双眼，手中一人拿着一把长鞭，那长鞭边上布满着倒刺。

三种不同气息的金芒呈三角，从殿顶突然落下，那是三把王座，滞留在半空中间。

大殿内一侧的暗角位置，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哭泣声，那声音之中还伴着一丝愉悦，江澈想进去，却发现这大殿的周围有一层浓郁的限制之力，稍微接近就会被那力量击飞。

江澈都忘了，他是尝试了第几次，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放弃了，在心中喃喃自语，“兄弟我可不是不救你，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呀。”

能看得到，那位十字架上的蓝发男子，在听到哭泣声后，那眼中的狠意几乎要将他撑爆，但最后也是无力的仰下了头，眼中流露出悔恨的泪水。

“你海神牧野的女人，当真很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