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2）

房间内的空调被人细心调到略高的温度，只有两人坐在沙发上。男孩抹了一下眼角，声音不似沙哑：“我能在这里等他们吗？”

有些人啊，等啊等，等啊等。有些人啊，还没来，还没来。

“你还记得公园那里的愿望墙吗，有很多的涂鸦是一笔一笔画上的，那里有树、有猫、还有小朋友的自画像。虽然画了后，不知道当时那位到底许了什么愿望，即使后来没有再来，但我们都可以看到他曾经的痕迹。”

余林和小羽常逛的还是那座公园，里面的愿望墙被很多小朋友推崇，上面的痕迹保留了很久很久。

“小羽，他们在愿望墙上许下的愿望就像你和大家定下的约定，他们的离去并不会改变你们之间的关系，愿望墙上的愿望终会留存在每个看到的人心中，包括那个许下愿望的人。只要彼此还记着，那么他们不管多远都会和你相遇，再次建立联系的纽带。他们并没有和福利院的小羽定约定，而是和一直在长大的小羽定约。当他们长大归来，要是看到你并没有长大，那该如何？”

“我在福利院会一直长不大吗？”

男人停下了劝导，这是诱骗吗？很可能吧，然而自己好像没有天赋。

“我有时候真希望你只是个单纯的孩子，我只是在一定的巧合下介入了你的生活，所以我没有办法判断你是否长大，但试着向很远很远的地方迈步一般是不错的。”

小羽的特殊性不只在他的身体上，更在于一个过分催熟的灵魂上。他会放不下，也会拾得起。

“那余叔叔觉得什么是长大？”

“长大啊，要是哪天不再去想如何长大的时候，你就长大了吧。”

……

还没有谁告诉过余林，对小羽无疑是很重要的路婆婆是谁。他暂时不想勾起小羽的回忆，陈慧对路婆婆会不会也不熟悉？说不通，可为什么陈慧却没提过她？

余林递过书包，此前坐下时撇在一旁了。

“里面还有些东西，我还想玩积木，结果选了个复杂的，你到时候帮帮我。还有陈慧准备的绘本，貌似可以临摹，还可以自己画，我就不行。”

“谢谢叔叔，我们先回去吧，之前我没有和他们提过你，所以他们都不认识你。”

“没有人问吗？”

余林虽然来的少，但三个月里基本会使小羽“失踪”。

“陈慧妈妈会解释说我去找唐小强他们，也说最好不要提及你。他们也不知道很多人出去了不回来是为什么，周爷爷和一些哥哥姐姐会在一些节假日带我们出去玩，但没碰到过他们。我有陈慧妈妈带着，所以出去的几率很大，他们更多的是问在那里去了，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

让小羽过更普通的生活，看着他长大的陈慧等人会不动声色地隐瞒一些事。

余林还是帮小羽背着包回到教室，里面的热闹似刚来的样子。

陈慧正在拍手当作伴奏，一些小朋友在表演学好的歌谣。稚嫩的童声唱的很整齐，许是同为老师的缘故，孩子们喜欢在陈慧面前表现一二。

那位叔叔又来了，婉转地莺啼纷纷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