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成为路人甲（13）（2 / 2）

“我其实是一隐世相士的弟子，后和同门师兄争夺掌门之位落败，师兄与我有嫌隙，把我赶出山，我一路奔波又停歇，历遍人间事，又因以前年轻气盛，做了许多错事，如今三弊五缺找上门来，已经没有多少活头，我亦犯不着说谎，更何况，如今看似不可能的事儿，以后未曾不可发生。”

赵听松不知信还是不信，沉默许久后，只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婼笑了笑，一派淡然，倒是很有世外高人的风范。

“我想说什么，我方才就已经说了，只是世子不信，不过也行，有些事情只等时间验证。”

“世子不计前嫌救我一命，我再送您一礼，世子将来若是遇到难以抉择的事情，可以来问我，我这条命若是最后能助真龙出世，也不枉人间走上一遭了。”

最后这两句话如同铿金戛玉铮铮有声。

让赵听松心神震荡，如古寺老钟，一个撞击喤入心间。

他看着李婼，嗓子艰涩，张嘴欲说之时，被李婼伸手阻拦。

“我知道世子心有顾虑，既然您还未彻底想清楚，可以先不必开口。如今奸臣势倾朝野，此为内忧；北有胡敌侵扰国土动荡，为外忧。当朝皇帝更非明君之相，国朝更替是迟早的事情，我先前救世子，只见世子身上隐约有金光，没想到这会儿金光成型，为大势所趋也。”

这番话几乎是反贼所言。

身为臣子，忠于国朝，赵听松本该怒斥而怼，但话到嘴边，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说不出来。

他想起自己在镐京为质五年以来的日子，活得毫无尊严，任人羞辱，就连父王毒病缠身，皇帝也依然不肯放他离京。

他知道，皇帝是在惧怕父王，惧怕父王手下的兵，但是他们赵家忠心耿耿！祖父跟随先帝打下江山，又自请守卫边疆几十载，为何还会被如此猜忌！

君不容人，又怎能称得上是明君！

赵听松粗喘了几口气，又很快平复，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