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断尘缘(1 / 2)
李玄驹用了各种方法,都看不出这图有什么门道,心想那么秘密便在画轴中了,打开一看,依然一无所获。
他又细细的抚摸画作表面,这纸却是薄薄的宣纸,甚至有些透明,里面也明显没有东西。
李玄驹一时无奈,看看其它地方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悻悻离去了。
出了懒楼,又到处闲晃了一会,总算见到了一个熟人,是他曾见过的一位兄弟,连忙将他拦下,让他带着去见了老太爷。
李玄驹刚踏进屋内,便看见屋内有个生人,三四十岁的模样,体态瘦小,却相当干练,正与老太爷口称亲家,便明白此人便是那门派掌门了。
那人见了李玄驹进来,便是一惊,李玄驹今日穿着栖云观的道袍,常人兴许不识,但这男子作为一派之首岂能不识?又见李玄驹与老太爷生的相似,当下便猜到其来历,涩声问道:
“可是玄驹道长?”
这男人也有个十层楼阁的修为,其门派在郡中也还算得上不错,在民间还有些势力,但对李家这种半官半民的世家而言只能算看得过眼。
男子心中清楚,若非李老太爷欲牵住儿子,自己女儿又生的美丽,加上就在郡中,方便李老太爷探望,自家是几乎不可能与李家结亲,老太爷为人坦率真诚,给了他面子,称他一声“亲家”,他却不敢打蛇上棍。
李家其余人的喜好忌讳,他都打听了个七七八八,唯有李玄驹不知,今日见了他来,不知该称本名道号,便唤了其道号,当下说出便有些后悔,想到那“贱名”之说来,恐犯了其忌讳。
李玄驹装作不知,故意问道:
“你可是爷爷的客人?”
老太爷在一旁道:
“这位是赵掌门,你未来的四婶便是他的女儿。”
李玄驹假装惊道:
“四叔要成婚了?我却不知!”
老太爷笑骂道:
“你这家里鬼,回来后几乎未出几次院门,如何知道,这几日家中都传遍了。”
李玄驹连忙给老太爷赔礼道歉,赵掌门见他未挂在心上,也松了口气。
李玄驹问道:
“不知四叔如今在何处?”
老太爷道:
“他正与赵姑娘聊天,你莫去打搅他,在这坐着,等着吃饭。”
李玄驹就这么配老太爷聊了一个下半晌,中途赵掌门先行告退,直到金乌西沉,玉兔东升,方有人来请二位入席。
李玄驹与李书鸣,李书祥两兄弟同在一桌,其余也都是些同辈兄弟,在那儿喝酒划拳。
李书祥让李玄驹也喝上一杯,李书鸣在一旁小声嘀咕栖云观道士不能喝酒,李书祥当即给了他一个爆栗子,李玄驹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文柏正于庭上迎接贵客,忙的不可开交,三叔李文山也在一旁帮忙。
老太爷坐在首座,满面笑容,与诸位来客推杯换盏,李文江的身旁是赵掌门与几位江湖宿老,皆是夸耀其年少有为,他只是默然的应和着,用他那青皮葫芦装着酒来喝。
一夜欢庆,直至天明时分方才渐息,诸客各自回家。
李家宅院内,李家诸人送走诸客,各自安寝去了,李玄驹却在房内打理着行囊,老太爷生辰已过,他也该回山去了,收拾好自身物件,牵上来时那匹老马,静悄悄的出了院门。
他来时别无长物,唯有一件道袍,一匹老马,一袋碎银,走时倒也轻松自在,打马刚过了城门,便见道旁李文江在那侯着,顿时一楞。
“四叔不去看着赵姑娘,来城门口作甚?”
李文江看向他,一阵恍惚,只觉他与二哥生的相似过了头,连带着语气都别无二致,沉默了会,道:
“我与赵姑娘的事已确定下来了。”
李玄驹笑道:
“四叔办事确是麻利的紧,昨日下午刚见了那姑娘,今日便把事情办了。”
李文江懒得与他贫嘴,当即正色道:
“玄驹,我问你一事,你可要认真回答我。”
李玄驹同样正色道:
“四叔说便是,玄驹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这次归山,可还能回来?”
“四叔说得哪里话,栖云观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那有回不来的道理。”
李文江低声说道:
“是吗?你难道不是修那‘断尘缘’?”
“四叔从哪听得的无稽之谈,这‘断尘缘’之名玄驹从未——”
“够了!”
李文江一声怒吼,打断了李玄驹的话语,一步向前,竟直接将他从马上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