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明白了(1 / 2)
地狱的火在烧,刀山的血滴落。
油锅翻滚,罪人哀嚎。
庄询也不是第一次看到,看了还是觉得很不适应。直到看到那些熟悉的人。
徐厚德,钱忻照,杨相,张相,你死我活的清流,蛇鼠一窝的派系,现在刀山火海同受过,共享一锅热油,被炸的酥麻。
都在求饶,都在哀嚎,后悔,绝望的呼声在各个地狱流转。
看陆步鸣尽孝了,自然要看他后悔,所以庄询和轮转王先到了十八层地狱。
然后看到了曾经的冤家们,一个个哭爹喊娘,忏悔自己曾经的罪过,庄询就感觉无比好笑。
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通过自然的遴选出修行者,最后超脱,这些反面的教材者就是下场。
来到了拔舌地狱,徐厚德和钱忻照,相互敌视,呜咽着说不出话,因为他们说不出话。
相互对视,仇恨,愤怒,怨念,眼神和动作都恨不得扭打在一起,但是被固定在木桩上的他们,每当舌头长回来,就会被拔掉。
无法进行语言上的相互辱骂,只有痛叫和惨叫,其他地方,张相杨相相互对骂,虽然是一个是清流一个是贪官,最后的刑法居然都是一样的。
刀山上滚下,身体残缺又生长,相当的血腥,卡在血肉,又被撕裂,看得庄询有些发怵。
“话说,我好色,也做了一些坏事,应该不会来承受这些刑罚吧。”
庄询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的问,看多了,反思自己。
“少君只要成为天子自然就没事了。”轮转王笑了笑,给了一个全解的办法。
“到现在,少君还没有信心吗?”轮转王进一步问,笑容满面。
“当然有,怎么会没有,想都不敢想那才是真的完了,我是敢想的。”
庄询意志坚定的说,瞻前顾后,完全不存在,他现在已经有了信心去统一天下,哪怕明面上他的数据比许多国家差。
就像郦平远的坚持在外人看来不自量力,庄村的坚持也是如此,不管看来自己此刻多么虚弱和岌岌可危,但是他要自信能拿下天下。
“那就又有什么必要知道呢。”轮转王不再多说,庄询沉默应答。
自己搞了姜夫人,又搞了赵罗敷,两个手段都不是很光彩,所以他觉得是有一些小罪责的。
“帝君,夏国你觉得如何呢。”听着罪魂的惨叫,庄询不带态度的问。
“很好。”轮转王话语倒是挺满意的。
“没想到你做的那么好,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
仅仅一个很好不能表达夸奖的程度,轮转王又补了一句。
“那就好。”大的政策上不犯错就好,庄询微微安定内心。
“伱看,他来了。”轮转提醒着庄询,母子两人一同被推下油烟滚滚的油锅。
灵魂的哀嚎凄厉痛苦,庄询的心中生不起可怜,从陆步鸣他万寿宴上陷害自己,庄询就已经对他的任何下场都不会去感到可怜。
“狱差大人,我要见判官,我后悔了,我要见判官……”被炸了几次,被痛苦折磨的陆步鸣屈服。
“我不该受罪的,我不该受罪的,我应该是去投胎的,我不该受罪的……”
陆步鸣呐喊着,孝顺遇到生不如死的痛苦责罚,太脆弱了。
“果然,他也不是很孝顺嘛,也不知道之前为什么那么听母亲的话。”庄询看到想看的东西乐呵的说。
“投胎,洗刷了罪孽再说吧,你可是判官大人格外开恩,怜悯你孝顺,功德交换,允许你代母受过,你现在后悔,判官大人的脸往哪里搁。”
狱卒不理会陆步鸣,继续把他放下油锅,让他发出疼痛的嚎叫。
“才是油锅地狱,还有舂臼地狱,血池地狱等着呢,你后悔了,判下的刑期怎么办,你和你娘可是对半的分摊。”
狱卒已经听惯了罪魂的嚎叫,毫不在意陆步鸣的惨嚎,他说的也没错。
陆步鸣前脚要代替母亲受过,现在就后悔了,这让通融他的判官怎么办,而且已经审判出结果的案子,还要返回,这叫人怎么审。
“久病床前无孝子,这都才是在油锅里滚了滚,就坚持不住了,也是好笑。”
得到预测结果的庄询发出一声感叹,果然不争气,像是赵罗敷说的那样,难怪要来吃苦。
“确实,愚孝不可取,许多人只是因为规则的束缚,不明白孝顺的真正含义,就像陆步鸣,只是被孝顺约束的思想。”
轮转王可怜的看着痛的嚎叫的陆步鸣,这是他自我的选择,又能怪得了谁呢。
“孝顺的本意是好的,母亲对孩子的养育之恩需要报答,可他做的事,所进行的是被扭曲了,我也很想说他可怜,但是对于陆步鸣他,我确实没有什么同情可说,仇家,我实在难以升起什么同情心,倒是感觉很快意。”
实话实说,没有什么掩饰,庄询就是讨厌陆步鸣,他说冤枉,都是被人逼他的,那对于被他伤害的就得原谅他吗?
庄询没有那么大度,也没有那么圣母,圣母是留给家人们的,不是给这种敌人的,敌人就该看到死后都要下地狱。
“步鸣,不要丢下娘,你走了,娘就要连同你的惩罚一起承受了,你不要离开娘。”
赵氏油锅翻滚里痛的大叫,也没有忘记紧紧抱住陆步鸣,陆步鸣走了,她的刑期也就要翻倍了。
“放开我,老太婆,都是你因为你害的,你放开我,我要见判官,我应该去投胎的,我要见判官……”
听到后面还有许多地狱,陆步鸣战栗的说,痛苦的感受刻印进灵魂,他突然好想苟活着,这样就不用来到地狱,更不会遇到他的母亲赵氏,也就不会被她缠上,最后来替她分担一般的。
但一切都太晚了,后悔也晚了,母亲的要求,他没有拒绝,他高估了自己,自己根本不想要孝顺。
深入骨髓的痛苦让他反应很深,现在这种极度痛苦的环境,他才想起了,是谁把他害的如此凄惨,是他的母亲。
与司琴宓处处不对付,司琴宓死后掌管了家里大权,最后把整个家弄的一团糟,最后一家人下地狱。
“不孝子,你个不孝子,你忘记是我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的,你个不孝子,你爹爹死后……”
“你就霸占了我们家的家产,拿去充实你的娘家,司琴宓来的时候,查账你又东拼西凑的还回来,还不达数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