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过去式（2 / 2）

“看看书，听听歌。我还有事要办，先告辞了。”小龙仿佛在赶时间。

“其实，我也喜欢看书和听音乐。”甜姐望着小龙的背影，却没得到小龙的回应。

在一旁握著扫把的修仁，觉得好气又好笑，怎么现代的女生都那么主动。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都那么多年了，小龙要是对你有意思，早就和你在一起了。”修仁说。

“你都说了，都那么多年了，你觉得能放下就放下吗？”甜姐无奈地说。

放下一个人，不是说放下就放下。一股无奈涌入修仁心头，子倩和他之间，若干年后，是否还有机会在一起？要是现在放下彼此，总觉得太可惜。

***

这三天除了打扫工作，修仁也积极地向老板娘学习下厨的技巧。他从老板娘的姿态，察觉老板娘已不再如从前一样有力道，很多动作都显得非常吃力。他倍感内疚，之前自己不懂事地一直对老板娘发小孩子脾气。

“尝尝看，这汤还可以吗？”修仁完成一碗姜葱豆腐汤。

一口豆腐，一口汤。暖气包围心头，也替胃取暖。

“很好，豆腐口感刚刚好。”老板娘品尝了一口。

“我会努力学好每一道菜，但你要答应我，去城里做体检，好吗？”修仁坐下，再次劝老板娘做体检。

就算是老毛病，也要有治疗的行动。

“再看看吧。”老板娘依旧逃避。

“其实，我昨晚有见过康医生。”修仁说。

“他是不是说我很严重，若不去就会死，对吗？”老板娘一脸淡定地说。

“不是的。他说做体检，至少能对症下药。我已答应带你去做一次全身检查，他也帮我们安排的体检时间，就在明天。明天我们一早就出发，到城里的中央医院做体检。那里的设备齐全，你也能放心。”修仁说。

从康医生那里得知，老板娘的病会越来越严重，加上没有好好休息，恐怕会有暴毙的一天。

“明天？明天不是卫生官员要来吗？不去。”老板娘试图找接口。

甜姐在柜台说：“老板娘，你去吧。卫生局那里，有我和强尼就行啦。”

“你就听我的一次，我们一起去做体检。”修仁认真地握住老板娘的手说。

最终，老板娘还是无奈地答应了。

***

隔天中央医院里，人山人海挤爆整个大厅。

修仁紧紧牵着老板娘的手，在人群里等待。

老板娘问修仁：“这还要等多久？”

“不晓得，今天怎么特别多人看诊啊。”修仁开始有点不耐烦。

终于久等多时轮到老板娘，也顺利安排做了检查。体检报告将在下午出炉，而两母子就在医院的食堂打发时间。修仁点了两份午餐套餐，担心老板娘会饿坏。但老板娘胃口不如从前，吃也不多。

“放心吧，医生刚刚都说小问题。”修仁边吃边安慰那满脸愁容的老板娘。

“刚刚被你牵着，仿佛回到你小学时。”老板娘笑着说。

“是吗？你喜欢，我就每天都牵着你，让你回到年轻的时候。”修仁望着食堂里的电视对老板娘说。此时，食堂的电视大荧幕里正播放老板娘第一集的比赛。没想到，在场的人都停下手上的工作观看这场赛事。有些在等号码的病人看着节目忘了号码已被呼叫，全神关注在老板娘的精湛厨艺，人群统统挤到食堂去站的坐的在观看这节目。

“老板娘，你开始红了！”修仁笑着说。

老板娘却害羞地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口罩戴上和口罩戴上，免得被人认出。毕竟，这次比赛的结果都是内定。

没什么好看。

“走吧，我不吃了。”老板娘想走，不喜欢这拥挤的人潮。

“等下嘛，我想看看观众对我导播的反应。”修仁不想走，老板娘唯有纳闷地坐在那里，一直到节目结束。当宣布老板娘以叉烧打败名厨时，全场医护人员和病人都大声欢呼，仿佛国家队成功踢进世界杯决赛一样兴奋。

“太夸张了吧。”老板娘说。

“这是你儿子导播的天份，让画面显得如此震憾，厉害吧？”修仁沾沾自喜。

“厉害个屁，你还不是被开除。”老板娘瞪着修仁说。

没错，再震憾，也只不过是过去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