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纷乱起(1 / 2)
一间不大的房间,房间里仅有一盏煤气灯微微亮着。
一位头顶有些稀疏的男人,两只耳朵上挂着听诊器,另一端放在一位少年胸口。
房间里静悄悄的,站在床边的男女摒住呼吸,深怕自己打扰到医生先生的诊断。
灯光下,医生脸上的褶皱中透着不祥的气息。
过了一阵子,医生收起了听诊器。
孩子的母亲这才敢活动身体,粗糙的皮肤看不出这位女士的实际年龄,劳苦群众总是要比真实年龄看起来更加苍老。
她有些紧张,攥着身前的围裙,又有些害怕的轻声道,
“医生,尤格他怎么样了?”
摇了摇头,医生叹了口气,这个可怜的男孩被人摘走了三根肋骨、一颗肾脏和整个胃部,最令人费解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男孩现在还活着。
手指轻轻在男孩的腹部划过,正常应该被撑起来的部位此时凹陷下去,即使是他这样看惯了尸体的医生也觉得分外恐怖,这是怎样可怕的解剖技术,他无法想象那人是怎么做到的。
站起身,医生走向床边的桌子,男孩的父亲搂住不敢哭出声的妻子,让出位置。
他们此刻只能无助的在这里看着自己遭受厄运的孩子,甚至连靠近他、碰碰他都做不到。
医生回过头看向夫妻两人,男人身上的格子衬衫已经洗的有些发白,两人虽然衣衫整洁,但是可以看出他们家的经济状况并不算好。
桌子上摆放着一张纸,是琉精草制作的珍贵纸页,在伊利诺斯并没有这种纸张出售,他能认出来还是因为自己的导师。
在灯光下,琉精草纸页闪动着奇异的光泽,一行黑色的字迹形迹流畅书写在上边:
“暂借这位小朋友的身体一用,三日后归还。”
如果只看这张纸上的字,只会以为这是某种恶作剧,或者是什么神经病在作弄人。但是在见识过那位男孩身上的状况后,没有人能再自信的做出如此论断。
房门外,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员守在门外,弗兰哥地区警署的第二中队全都在这里了。
“队长,怎么办?”
黑色硬沿帽下警员的表情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猩红的火星在夜色里一闪,一股带着难闻味道的烟草气息扩散开来。
虽然已经成了队长,警员本身的薪水也极为可观,但他还是习惯“鸢尾牌”这种粗制的烟草,够劲,才能让他的头脑在深夜里保持清醒。
怎么办?他也想知道怎么办,这个月是怎么了?
港口发现两具溺亡无名尸体,茉莉街出现聚众斗殴,马里科一家莫名其妙全都失踪,现在塞西家的小儿子还丢了半个身体器官。
没有目击者,找不到事情起因,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追查,追查,怎么查?这些新来的官老爷什么都不懂,只会胡乱发号施令。
区警署,包括下属的四个分局现在全部动员,彻夜的在城市里搜查,寻找任何可疑的人或者东西。所有人都忙的晕头转向,这种没有方向的搜查最是折磨人。
夜色里一群人在街上沉默,凝固,像是一群在开会的雕塑。
圣拉奎拉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