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立仁视角（2 / 2）

第八次见她，是在第一师师部医院门口。我观察了她好久，她好像很忙碌，她剃了个奇怪的发型，她好像又长高了，她瘦了好多，她的五官好像更加鲜明了。派人去叫她之前，我好好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还低头擦亮了皮鞋。

我想多跟她聊一聊，没有立马提到调令的事情，她虽然看上去很累，但是精神好得很，还乐意跟我拌嘴，我看到了门口的护士走来走去，故意挑起了她的头发，她没有拒绝我，我的心里乐开了花。

后来，她一直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时不时就会去找她吃饭，她也不拒绝。后来她提出叫我教她用枪。

“五发全部脱靶。”看完靶纸，我跑了回去，我看到了她颤抖的手。

“单手平举。”

“屏住呼吸。”

“手指轻扣扳机。”

我从她手里轻轻接过枪，教她如何如何持枪。

“自然发力。”我把枪递到了她的手上，我的手环着她的手，我们一起举着枪。我的身体，轻轻地靠向了她。

“三点一线。”

我闻着她头上的清香，另一只手不禁环上她的腰，她没有拒绝我。

“别怕，别怕。”我在她耳边呢喃。

“砰砰砰砰砰”

“五发中了2发，3发脱靶。”我再一次奔向她，带着我自己都未发觉的跳跃。

在回去的路上，我的手，悄悄覆在她的手上，她的手有些凉。她突然看向我，很认真地问我，“我的头发很丑，你会绞头发吗？你能帮我把头发剪剪齐吗？”

“会，我当然会。”我脸不红气不喘地撒着谎。“你的头发明明很可爱。”

她低下了头，我看到她的侧脸红了。

在送她回宿舍的时候，她牵起了我的手，轻声地问我：“你会像今天一样，一直牵着我的手吗。”

“我会。”我没告诉她，我将用我的生命，牵着她的手。

最后，我帮她修齐了头发，我没告诉她我的卫兵后来都剃了光头。

战事越发不利，敌人都快打到了门口。我指挥着身边的人筑起防御工事，想着我杨立仁这辈子还没有亲过她，睡过她，有些后悔，但后来想想，这样她还能好好的找下一个，只有我杨立仁欠她的，我杨立仁没义务要求她为自己守一辈子。

我没眼花，我在街角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我。这个时候的我，一定很狼狈吧，我也没空管她，我得顶在前面，我不能让叛军打上来。

陈geng背着校长撤离。她打空了一个弹匣，果然，还是白教了，子弹乱飞，没一枪打到人。

我牵着她的手，一直跑着，一直跑着。后来，我抱着她，一直跑着，一直跑着。我想会用一辈子来证明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