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广州（2 / 2）

我站在窗口，看着他们的车开了出去。

“你不留下来？”楚材眺了一眼立仁别扭的姿势。

“你瞧瞧，这是亲哥说的话吗？”立仁反驳道，“还没登堂入室呢。”

“所以说是表的，立仁，你可得抓紧了。”楚材摇了摇头，“你也瞧见了，她如今也张开了，如果不是因为足够低调，她这样的家世，黄埔军校不知道有多少军官前赴后继，要知道，这可几乎是一步登天啊。”

立仁咧嘴笑了笑，不说话。

半晌，楚材说：“之前提到，陈果夫，也就是可夫的堂兄，他可不简单。校长就是要我们提前掌控局面，不让黄埔的gong党一天天做大。”

立仁说：“也是可惜了，陈geng、瞿恩、蒋先yun那样的人材。”

楚材说：“又感叹了！我对你说，我已对黄埔的孙文学会做了布置，有好戏看。搞政治可不能光会感叹！”

轿车飞驰而去。

我回到了黄埔军校，学校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连我们军医部的人也隐隐有些骚动。立仁跟我说，叫我不要理会。

再一次看到立青，是他陪同满脸血的穆震方，还有一众一脸鼻青脸肿的六班学员来医务室，边上还有维持纪律的士兵。

我和几位医师，赶忙去处理伤口。

我都有些认不出他来了，他好像沉稳了很多。他刚开始也没认出我来，后来看到长高了许多，剪了一头短发的我，他笑了起来。我处理完了伤口，他跑过来跟我打了声招呼。

“立青，听说你去战场走了一遭，还立了功？”我寒暄道。

“是啊，你咋知道的，立华跟你说的吗？”他以为是董建昌告诉了立华，立华又告诉了我。

“不是，我是听别人说的。你可真厉害啊，第一次上战场就立了功。”我也不好意思跟他说，我和他哥在一起了，连忙岔开话题，“你们班这是怎么回事啊？”

“别提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们也没在交流，因为整个三期的学员都打了起来，医务室门庭若市。

汤慕禹和穆震方在饭堂打架的事情很快传到立仁那里，楚材在秘书办公室桌前拟写文件，立仁匆匆走进：“不像话，三期军官生群体斗ou，差点酿成了火并！”

楚材不理，仍在书写。

立仁拍拍楚材的桌子：“你在听着吗，青联会与孙文学会之争，必须解决了。”

楚材反问：“怎么解决？”

立仁着急地说：“首先校长这儿，得一碗水端平了，要不，麻烦会更大。”

楚材意味深长地说：“我看你这碗水是端不平的。”

立仁一语道破天机：“我知道，此次三期群殴事件，你楚材做了手脚，那个汤慕禹从你这儿接受了指示。”

楚材很平静地问：“是吗？”

立仁这次并没有和楚材站在一边，他觉得政治，是众人的事，得走大道，楚材的那一套，纯属不上台面的旁门左道。

楚材不这么认为，他说：“你是只知二五，不知一十呀立仁，青联会是什么？就是gong党，豆腐掉在了灰堆里，你是吹不得打不得。那怎么办？只能用旁门左道。我告诉汤慕禹，果党是不能动手，孙文学会却可以，他们唯一可做的就是打斗，因为一打起来，果和gong党两边的人自然就分出鸿沟来。你明白吗？从打斗中就可以知道他们的身份和态度，然后你就知道该记住哪些人了……以备今后不测之需。”

立仁一怔，呆了。

楚材一笑，拍拍立仁肩膀：“立仁，只要目的纯正，又何必在乎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