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荣升（1 / 2）

雨势由大渐小，淅淅沥沥下了一日一夜，葳蕤在祭台上跪了一日一夜，曾无学在她身边站了一日一夜。第二日将近午时，雨水停歇，明晃晃太阳破云而出，照耀着大地。葳蕤抬头看了看那日头，脸上露出些许笑意，紧接着一头栽倒在台上。曾无学急忙将她扶起，拔出面颊上的竹簪，他的心跟着手颤抖了一下。葳蕤已是昏迷不醒，曾无学将她背在背上，走下祭台。

角磐早已安排族人关照二人，两人下了祭台立刻有两群人迎了过来，一群妇女七手八脚将葳蕤抬回到她自己的小屋，另一群人将曾无学接引至一间收拾整洁的夯土茅草小屋，屋内已备好热气腾腾的洗浴汤水和饭食还有一套干净的粗麻衣裤。曾无学洗漱完毕，吃了些汤饭，一头扎在床铺上睡了个天昏地暗，他从一个孤独的野人又重新回归到了人类社会。

曾无学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已是中午，一名大红脸膛的精壮汉子坐在门外，见他出来便站起身说道：“我叫赤螈，奉大首领命令来照顾你猜法师，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和我说。”

曾无学想了想问道：“葳蕤姑娘那边怎么样了？”

赤螈摇了摇头说道：“不太清楚，要不我过去问问？”

曾无学说：“不用了，我亲自过去。”他起身简单洗漱，吃了一口后，让赤螈带路，来到葳蕤的小屋。门口石块上坐着一高一矮两名妇女，见他二人走来，便站起身来。曾无学停下脚步问道：“葳蕤姑娘怎么样了？”

“还在发烧，只喝了些汤水，一直没吃东西。”高个妇女说道。曾无学推门进入，只见葳蕤躺在床铺上，身上盖着一张兽皮，脸色烧得通红。他走到近前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手指还没触到她的皮肤，便被一道金光弹开。曾无学嚇了一跳，定睛细看，只见葳蕤周身上下泛着光芒，在皮肤外寸许形成一个的闪闪发光的金身罩体。

矮个妇女伸手去摸了摸葳蕤额头说道：“还在发烧，未见好转。”

“哦”曾无学含糊地应付一声，暗自思量：为什么这金钟罩只针对自己而不阻拦旁人，难得它觉得他动机不纯、心怀鬼胎？曾无学心有不甘，又伸过手去，结果还是被光罩弹开。曾无学心想哪里来的有这么一个怪东西，这以后别说是和葳蕤亲热了，就是想借机揩点油都很难办到。那金钟罩闪烁两下，好像在说：“恭喜你，答对了！”

两名妇女将葳蕤扶起喂了几口米汤，她双目紧闭，一声不吭，曾无学在她耳边轻轻呼唤，也不见反应，矮个妇女对着曾无学和赤螈说道：“二位请回避一下，我们要给大祭司擦洗身体。”俩人退到屋外，在门口的石块上坐下。曾无学问道：“葳蕤什么时候成了大祭司？”

赤螈答道：“就是那天啊，她能祈来大雨，自然就是部落与天神之间的使者，是所有人心中的大祭司。”

曾无学好奇地问道：“那不用角磐来确认，再搞个加冕仪式什么的？”

这回轮到赤螈好奇地问道：“大祭司是天神指定的，大家都看到了葳蕤的法力，也打心底佩服和认可她，为什么还需要部落首领确认，没有这个道理啊？”

“哦”曾无学答应着，心想看来原始部落神权和王权真的是两权分立的，不知后来什么时候坏了规矩。

“那独虺呢？”曾无学又问。

“下雨的那天夜里独虺和他的儿子沼蜃便收拾行李，带着几个他们的亲信离开了部落，也许是去投靠其他部落了吧。”赤螈说道。

“以前退位的大祭司也必须离开吗？”曾无学问。

“不是谁都有这么好的运气，独虺二十年前在斗法中击杀了前任大祭司在内的十六人。听说再以前也都是赶尽杀绝，没有像葳蕤这样放过他们的。”赤螈道。

“哦，葳蕤当时也没有那个法力。”曾无学解释道。

赤螈摇了摇头：“她当时已经成为了大祭司，代表神，只要她的一个手势，独虺等人就无法活着离开。”

“权力斗争真的很残酷！”

“很残酷！放走独虺其实对大祭司来说更残酷，谁知道呢。”赤螈说。

过了半晌那两名妇女从小屋里退了出来，曾无学探着脑袋还想进去看看，矮个妇女把房门一关，说道：“大祭司刚刚擦洗完身子，见不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