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无意插柳（2 / 2）

晚上，曾无学将春风得意的坞蛟唤至客厅，二人先是聊了一会儿盐场之事，话锋一转，曾无学问坞蛟：“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坞蛟道：“也没什么打算，就想跟着您多学些本事，您是一位做大事的人。”曾无学听着这话很是受用，这也是他提拔坞蛟的原因。对首领来说忠诚比能力更重要，这次营救行动就是证明。

曾无学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想好了，许多事情是没有回头路的，你一旦跟着我在少巫部落扎根，就很难再回到黎螭部落了。”

坞蛟沉思一会儿问道：“您说的‘回不去’我隐约能猜到一些意思，但不是很明白，还望您详细说说。”

“人性的猜忌与幽微，久居异邦、手握重兵的悍将，重返故国只有死路一条，所谓虎不离山。”曾无学苦笑着说道。

“嗯，我这几几天再好好想想。”过了半晌，坞蛟又说：“今后我需独自带兵，还望首领传授我一些带兵之法。”

“方法只是些表面的‘术’，以后你慢慢琢磨，自当领会；核心的‘道’是立威立德，恩威并济；存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有道无术，术尚可求也，有术无道，止于术”。曾无学谆谆教导着。

“古语云慈不掌兵，这菩萨心肠是不是不太符合常理？”坞蛟问道。

“止戈为武，你永远记住这句话，武力只能用来平息暴乱，而不能用来强取豪夺！”曾无学说。

“今日阵前我听到您也是这么劝巫鹮的。”坞蛟道。

“是啊，巫鹮倘若能早些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落到身首异处的下场。你如果只做一个割人头、割耳朵去领军功的小头目，当然是越凶残越好；但是要做一个大将军，你的目的就不再是杀戮，而是去开疆拓土、收伏人心。善意能带你走得更远，也是你保命的底线，相信善意和宽容，不要迷信暴力和杀戮。”

“您以前做过大将军吗？为什么懂得这些？”坞蛟好奇地问道。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曾无学，从王陵中遇到天地三才阵开始，他头脑中的这些想法便入雨后春笋般不断冒出，而自己感觉以前从未思过这些。这是天赋，还是前世的记忆？不得而知。

曾无学无法回答坞蛟的问题，便换了个话题道：“你也不用想太多，尽管去做，将军都是在摔打中成长起来，别人给你讲一千遍道理，你也记不住；自己摔个跟头，跌疼了马上就记住了。”

坞蛟点头，认真领会着这些话的意思。曾无学满怀期许地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这是一棵好苗子，希望他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