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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手忙脚乱地将冷月扶下,阿福打横将她抱起冲向急救室。
手术室亮起红灯,阿福靠在墙上,刚刚那件盖着冷月的衣物随手搭在手臂上,低着头似在冥想,眼角余光却一刻不停地注视着手术室的方向。
薛敏蹲在角落,双手握拳托住额头,冷月,又是为了我,护送黄金的时候你为了我差点废了一只手臂,救刘成的时候你为了我惨遭酷刑,现在又为了我……
你一定不能有事,冷月……
刘成坐到她身边:“冷月那么坚强,她一定会没事的。”
欧阳兰和柳如烟难得地没有斗嘴,默默大眼瞪小眼对视许久,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几人同时迎上去,“护士,怎么样?”薛敏声音藏也藏不住的急切,“她没事,对不对?”
“病人失血过多,我们的存血不够用了。你们谁是ab型血?”
方才一直靠着墙的阿福默默走上一步:“走。”
被他背着的枪吓到,却也一刻不敢耽搁,护士擦了擦冒出的冷汗,“请吧。”
捐了5cc血的阿福继续默默靠着墙,又等了许久,红灯熄灭,手术室的门再度打开,薛敏见冷月被几个护士送出来,护士嚷着“让让,让让。”一面将自己推到一边。隐隐看见冷月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盖着一条被褥看不太分明伤势:“怎么样?”
“手术倒是挺成功的,可是拖得太久,不知道……”
话音未落,一把狙击枪已经抵住自己脑门,阿福冷冷道:“你只有两个选择,救活她,或者给她陪葬。”
大夫冷汗直冒:“我会尽力而为。”唤来一旁的护士,“去把医院里的强心针都用上!”
阿福这才放下枪,大夫心惊胆战地看着其他三个女子,一个摸了摸腰上别着的刀,一个掂了掂手中的手枪,还有一个将炸弹往上一抛又接住,一抛又接住……
……惹不起。
“各位英雄放心,我一定尽力,一定尽力。”避开几道灼灼的目光,逃一般的跑开。
所幸冷月的身体实在是争气,三天之后总算醒转过来,那个倒霉的主治医生才算逃过一劫。
阿福体力向来好,这三天几乎没有合过眼,抱着一把枪靠在墙上,顶多是低下头闭目养神,却不曾真正睡着。
阿福是第一个发现冷月睁眼的。
其余三人此时正好都不在,宽敞的病房只有他们二人,冷月有点茫然,不太能想得起之前发生了什么,只隐约记得一个温暖的怀抱,像极了娘……
阿福漠然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就那么一瞬,转而又恢复平常,坐到她的床沿:“醒了?”
冷月撑着想要坐起来,阿福顺势将她扶了一扶,冷月揉了揉太阳穴,微微摇了摇头,过了一会,视野才变得清晰:“队长呢。”
“打饭去了。”眼光移向伤处,“好点了没。”
“我没事。”之前发生了什么来着……好像是,鬼子撤退了,队长她们都没有受伤,那就好。
“哟,醒啦。”一个小护士推开门,“换药了。”
阿福自觉让开一点,却并没有回避。护士讶异地看了他几眼,阿福自自然然地将冷月的被子撩起,见护士不动,回看着她:“有问题?”
“哦,没有没有。”见阿福神色平静,小护士自行猜测了一下二人的关系,心领神会地笑了笑,熟练地揭开纱布,一面喋喋不休:“这也太险了,就差个几公分,就伤到肾脏了。姑娘,你不知道,你这次流了那么多血,本来咱们医生都打算放弃了,可这位先生拿枪顶着他,还捐了5cc的血,这才……哎,你们成亲了没啊?姑娘,你丈夫对你那么好,你可真是有福啊。”
身子本就本就虚弱,被她那么多话更是绕得头晕,冷月懒得理会,倒是阿福平静地看着她:“还没有成亲。”
居然没有借题发挥占她便宜,这可真是难得。冷月十分欣慰。
等小护士更加暧昧地看了自己几眼之后,冷月这才觉得不对。
还没有成亲,还……
有没有这个还字,实在是有本质区别的……
占便宜就占便宜吧,也不是第一次了。冷月也没有力气多加解释,等她重新包扎好,疲倦道:“行了,你出去吧,我有点累了。”
小护士的眼光在二人之间游走了一下,更加心领神会……
等她关上门,冷月瞟了阿福一眼:“看够了没有。”
阿福把目光从她身上转开,嗯了一声:“没有。”顿了一顿,又说,“你不是累了么。”
冷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头左右转了转,阿福从床头柜上拿过左轮递给她:“找这个?”
将左轮捏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冷月也不下达逐客令,挺喜欢这种感觉,他坐在跟前,感觉很安心。
良久,阿福突然蹦出来一句:“疼么?”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
“为什么不吭声。”那样严重的一个伤口,匕首擦过骨头,骨膜严重受损。他能想象这是怎样的一种痛。
可是那天,她却没有落一滴眼泪,甚至都没有多说过一个字。
她所说的话,都是在问:队长怎么样了。
是啊,为什么呢。冷月不自然地低下头:“习惯了。”
阿福一手突然拥上她的肩:“以后不许这样。”
温暖的感觉让冷月一阵愣神,脱口而出:“干吗。”
“我会心疼。”脸色没有什么变化,语调也是一贯的淡漠,却是很温柔的台词。
眼眶突然有些酸涩,怎么回事,明明不是爱哭的人。冷月将头别开一点,摩挲着左轮的动作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阿福又靠她近一些,伸手将她拥住:“以后不许受伤。”
你一定是故意的。眼中的酸涩感越来越浓,强忍住泪水,喉头处哽咽得难以发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子弹迅速上膛,阿福托起狙击枪,和冷月对视了一眼,放轻脚步走到门边,靠在墙头,猛地拉下把手。
“啊啊啊啊……”重心不稳,柳如烟、欧阳兰、薛敏三人啪嗒摔了进来,柳如烟的头磕到墙角:“哎哟……我说你没事突然开什么门……臭脸婆给我看看,老娘没毁容吧?”
冷月无奈地收起枪:“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柳如烟和欧阳兰倒算了,怎么队长也这么不正经……
不正经的队长咳了几声,所幸手中的盒饭端得还算稳当:“嗯,吃饭吧。”
冷月将饭接过,默默找了半天,最后还是将饭盒放下:“没有筷子。”
“哦,刚刚筷子掉到地上,刘成去换了。”欧阳兰讪讪地摸了摸下巴,自己果真不是八卦的料,刚刚送餐具过来的时候,正好透过窗口看见里面二人的姿势,啪啦哒,筷子白送了。
冷月嗯了一声,继续把玩着那把手枪,气氛有些诡异,感觉到柳如烟一直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看,终于忍无可忍地抬起头:“你干什么。”
柳如烟适时转开目光,又装作惊讶道:“谁?谁干什么?啊?阿福?你干了什么?”
“喂……”冷月一个字生生呛在喉咙口,柳如烟更加暧昧地朝自己抛了个媚眼,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冷月啊冷月,你也有今天。老娘说过,会找你算账的,就用你的难堪来祭奠我三个m垫的亡魂……
四天后,冷月顺利出院。
这四天阿福自然没少占便宜,由于冷月早就习惯了,因而也没怎么理会他。倒是柳如烟一次比一次激动。
每每阿福出现在病房里,柳如烟总会装模作样地把欧阳兰或薛敏拉走,然后又躲在病房外……
“好看么。”冷月居高临下地看着不知第几次摔在地上的柳如烟。欧阳兰和薛敏早就学聪明,知道自己稳好身子,也就是这个柳如烟,还是一个样。
柳如烟拍了拍尘土,呵呵道:“还行,还行。”硬着头皮和她对视,却终是抵不过那种寒冷的目光,败下阵来:“我不看还不行么……”
透着寒意的目光还是扫在自己身上,柳如烟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立正敬礼:“报告冷副队,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
这还差不多,冷月努了努嘴。
回到村庄的时候,雷子枫正和大家商讨抢劫军火的计划。
胖墩听得昏昏欲睡,见有人回来如蒙大赦,咋呼了一声:“雷爷,他们回来了!”
冷月自顾自倒了杯茶水寻了个地方坐下,童玲玲捅了捅她:“冷月姐,伤好点了么?”
“没事了。”冷月四处环视了一下,阿福见状,走到隔壁房间拿来狙击枪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