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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鬼子通常过来带人的时间还有一个多钟头。冷月走到牌桌前,从包里拿出一沓银票晃了晃:“兄弟,我是个新手,不太懂规矩,可是不想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不知道一会各位可不可以让我连赢几局,等我朋友走了,钱我会补给你们,这是定金,你们先拿着。”
几个赌客互相看了看,还从没见过这种人,来赌场居然心甘情愿赔钱的,一个大汉将烟掐了,凑到冷月跟前:“可以啊。不过……”又凑得近了些,嘿嘿笑了两声,“这点钱大爷我不稀罕,倒是你,小妞,啧啧,长得挺水灵的,陪大爷我玩玩,怎么样?”母亲惨死的情景又一次跳入脑海,冷月心中恶心至极,只想戳了这人的眼睛再把他杀了了事,想到任务,只能忍住,正欲推开,就感到有一股力道把自己往怀里带,她下意识地挣了挣,却没有挣开,反而被那人更紧地箍在胸前。
是阿福,显然没有什么抱人的经验,冷月被他勒得十分难受,甚至都有些呼吸不过来,不过这样一个别扭的姿势丝毫没有减轻空气里暧昧的气息,温热的吐息就在耳畔。除了刘成给自己治伤的时候,她还从未又哪一刻跟谁靠得那么近过。
被他搂着总比被那个人轻薄好,这么想着,冷月没有再动,身体却还是僵硬着。
阿福淡淡道:“兄弟,这是我的女人。”
冷月闻言,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阿福将冷月松开,对眼前那人耳语了几句什么,又掏出了个什么东西,那人眼神一下子变得震惊和崇拜,朝阿福做了个辑:“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放心,只要您开口,咱们哥几个一定听从,一定听从。”
阿福没事人似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
冷月默默打了一会,终于抵不过好奇,趁洗牌时问道:“你刚刚跟他说了什么?”
阿福不语,甩出一个玉佩,上面正写着“玉峰帮帮主”五字。
玉峰帮……好像听云绕提过,是玉城中最大的一个帮派,在这里颇有威慑力。冷月更觉惊奇,轻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雷爷给的。”阿福头也不抬,“打牌。”
半小时后,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眼带墨镜的人走进赌场。老板点头哈腰地迎上去:“不知道几位长官今天是想要带什么人回去啊?”
“麻将。”听到这两个字,坐在不同桌前的柳如烟、欧阳兰和猴子对视了一眼。果不其然,老板指着他们说:“这几个人,赢了好几盘了。”
领头之人一挥手,后几个人“嗨”了一声,也不说什么,利索地用布条把他们的眼睛蒙上:“带你们去个地方,等你们和我们长官玩好了,自然会付给你们酬金。”
待他们离开,冷月和阿福相继走到赌场外,进入雷子枫开来的卡车,雷子枫从座位下的夹层里掏出两把手枪丢过去:“狙击枪太大,藏不了,你们将就一下。”话音刚落,就听到副驾驶座那边就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三人警惕地将子弹上膛瞄准声音传来处,车门全部打开,一个人迅速地钻进来。
雷子枫呼出一口气放下枪:“云绕,你是不是想吓死老子?”
“胆子那么小做什么土匪老大。少废话,我认得路,开车。”
搜过身后,柳如烟等人被带进了宫泽的房间。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难怪云绕说有些困难,岂止有些。欧阳兰庆幸着自己一路上留下了不少炸弹,把东xz在袖子里倒还真是个好办法,不得不承认,云绕在藏东西这方面的智商比自己高了一些。
牌局开始,在周围盯着的人更多。约莫过了两个小时,欧阳兰小心翼翼地开口:“能给我倒一杯水吗?”
宫泽挥了挥手,一个侍卫立刻拿来一杯茶。欧阳兰将它接过,装作喝茶的样子将被子放在嘴边,舌头一翻,微型炸弹已被推到了茶杯里。手故意一抖,整杯茶水倾倒在地上,炸弹正好滚落到宫泽的椅子下。椅子腿挡住部分光线,给炸弹做了很好的隐蔽。
柳如烟和猴子的麻将技术是真的很好。在他们的控制下,宫泽此时正玩到兴头上,懒得理会这小插曲:“算了算了,等我们打完了再收拾,继续。”
欧阳兰对柳如烟点了点头,柳如烟拿下头上玉簪:“长官的技术可真是好,再这样输下去,我可就得把这个传家之宝也赔上了。”一手装作不舍地摩挲着,一手已悄悄将另一根递给了猴子。欧阳兰也从袖子中拿出发簪放在手心,准备行动。
趁宫泽喝水的时候,三人同时拧开盖子,飞出所有毒针,正好有一根中了宫泽眉心,宫泽惨叫一声,从椅子上摔下,在这同时,欧阳兰按动项链上的按钮,三人迅速趴下,里外的炸弹同时被引爆,惨叫之声此起彼伏,窗外飞入几根银针,残留的侍卫尽数倒下,云绕从一棵树上跳进来,扔给他们一人一把手枪:“外面的人已经被解决掉了,援兵很快就会来,快撤。”门外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人未有多想,从窗户跳出。此时宫泽已经全身都是伤不得动弹,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云绕又飞出几根针正中他的要害处,这才放心离去。
冷月和阿福一边打一边撤退,动作和步调出奇地一致。雷子枫从车窗内扔出几颗手雷作为掩护,几人迅速跳上车,大批的侍卫追过来,雷子枫一踩油门,来到城门口,几人伏下身体,不顾旁边枪林弹雨强行出城,薛敏和刘成早已在城外埋下地雷,追击的鬼子被尽数炸得血肉横飞,几人顺利地来到小树林。
“呼~”柳如烟把自己扔到床上,“累死老娘了。”
还真像猪一样。欧阳兰在心里鄙视了她一把,继续研究起了自己的那堆tnt。
薛敏往外面看了看:“这里应该还是很安全的,暂时先在这躲躲,过几天咱们再回去。”
老吴的妻子端了饭菜过来:“来,先吃点东西吧。这里没什么好的,将就一下吧。”
柳如烟打了鸡血似的坐起来,两眼放光道:“总算能吃饭了,老娘我算是活过来了~!”
冷月默默地叼了个馒头端了枪到外面去警戒,老吴制止道:“我这有个地道,万一鬼子来了,你们可以先进去躲躲,不会被发现的。可你要是扛着枪出去,万一被鬼子见了反而会起疑,倒是不安全了。”冷月看向薛敏,薛敏冲她点了点头,她这才将枪放下,带上帽子出门守夜。
沉默了一会,薛敏拉了拉刘成:“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二人来到湖边,刘成调侃道:“好眼光,这地方的确挺适合幽会。”
“滚。”薛敏骂了一声,严肃道,“我的身份到底什么时候能够证实?”
“这是需要时间的,何必这么迫不及待。”
“我想要尽快回到组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的老吴是我们的同志吧?现在他有时跟你说话还得避开我,我……”
“好了。你相信我,好不好?”刘成一把将她揽过,“我们难得清静下来,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
“什么话?”
“上次你们把我救出来后,你就一直陪着冷月,都没什么空搭理我。说实话,你以为我死了以后,有没有想过我?”
薛敏平静地看着他:“没有。”
“真没有?”
薛敏更平静:“真没有。”
“真没有?”
“没……唔……”薛敏悴不及防地被吻住,挣脱了几下没有成功,只能老实地趴在他怀里。却忽然觉得安心,情不自禁发于本能地回应,良久,刘成才将她放开:“到底有没有。”
薛敏声音像蚊子叫:“有。”
“大声点,没听到。”
“你还有完没完!”薛敏脸已经通红,本来只是想把他叫出来说正事,谁知道会那么倒霉。
“嗯?”刘成作势又要吻下去,薛敏连忙把他推开,无奈又不情愿道:“有!行了吧!”
肩背突然多出很多不能承受的东西,心口怎么还是会疼,明明已经习惯了啊。冷月无力地靠在一旁的树干上,眼眶有些酸涩,极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一下没有站稳,向后退了几步,脚不慎踩到土地里的一截断木,发出清脆的“啪嗒”声响。薛敏的声音传来:“谁在那里?”冷月正想要逃开,却突然感到一个人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身体一轻已经被拉上了树,手伸向口袋,那人轻声道:“是我。”
云绕。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冷月松了一口气,云绕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冷月会意地点头。薛敏举着手枪来到树下:“奇怪,刚才这里明明是这里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