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契约与新生（1 / 2）

荻的双眼不自觉地闭住，好似身处在一片虚无中，他模糊了现实的一切声息。漆黑之中，只有那张开的血盆大口，和被咬去大半似心脏的事物的绝望景象不断重播。

眼角涌出的泪如同沸水淌过他的面颊，透过艰难的喘息，“为什么……好不容易……才到了这一步……为什么是现在……”他奋力张开双唇，向世界发泄道。

沙哑低微的声音很快便散尽了，他抱怨命运不公的最后一丝气力转瞬即逝。

下午的一幕幕在脑中回演着，就像通往幸福的大门，只差轻轻旋转钥匙，他就可以抛弃以前的所有，享受平静美好的未来。

只不过现在，幻想已经覆灭了。

荻仿佛听见滴滴答答的读秒声，仿佛看见冥河上的摆渡人，仿佛嗅见了天堂的美好气息。也许，这样死了也不错吧，他在时间流逝中，慢慢接受了生命的终结。

可诡变多端的命运再次捉弄了释然的他。

“喂喂喂，起床了起床了，月亮晒屁股咯。”令人厌烦的声音再次传入耳畔，随即荻感觉自己的脸颊似乎在被什么东西拍着。荻艰难睁开双眼，看见凛柒正蹲在自己旁边，他那身后的尾巴正凑在荻的脸旁边不间断地轻轻扇着耳光。

“怎么又是你啊”荻的语气十分虚弱，他艰难地向周围观望，感觉浑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一般疼痛，“我不是……被恶魔……”

“啊，你说刚才那个？”凛柒指了指地上那一坨灰，“喏，那里。”

“啊？……你是怎么……”

“一点小把戏而已。”凛柒轻轻一笑，这次的笑容不像之前让人感觉到不适，竟让荻莫名安心。

荻这才松了一口气，为自己的死相不会太难看感到一阵轻松。

“那么好嘞，既然你也醒了，是时候谈些正事了。”凛柒站起身来，俯视着荻。

“喂，小子，你想活下去么？”

“啊……啊？”荻早已接受自己是将死之人的事实，听到这话，瞬间起了反应，“你……你说……什么？”

“我问你，你是想要拖着现在将近残废的身躯苟延残喘，是舍弃自己本应有的崭新未来和多年未见的好友，就这样接受死亡，”凛柒顿了顿，继续说道，“亦或是……在我的帮助下重获新生？”

凛柒的一番话问住了荻，一想到诺，想到自己的未来，又想到自己如今这番残废的样子，荻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