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章 尼堪出击（2 / 2）

“是啊！”尼堪感叹一声，说道：“和托、图赖、阿山等部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不能等他们了，咱们哥俩出手吧。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已是大清的兵丁，该救还是得救，不然终究不好交代。”

“全听三哥［注］吩咐！”屯齐抱拳说道。

“那好，”尼堪抬手往山下比划道：“让张天禄（原史可法麾下总兵在正面吸引住明军，你出赭山之左，我出赭山之右，咱们两面夹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先把江北之敌通通赶到江里去喂鱼再说！”

**********

黄得功左臂受伤，单手使鞭追到青弋江畔，再也无力追击，只好下马坐到一条无主的小船里，脱去盔甲，包扎伤口，刚刚处理完毕，忽听得对岸喊杀有异，急忙出舱看时，却是明军遭到八旗兵的突然袭击，正在向南撤退。

“坏了！”他大惊失色，“鞑子兵竟然来得这样快！”

按照他的本意，明军追到赭山，以赭山、芜湖城和青弋江为支点，建立起纵深防御，也就达到了这次作战的目的，至于彻底击败清军，那需要以后慢慢寻找胜机。

他怕的就是八旗兵突然出现，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机动速度。

“快传令！”他对身边的中军官吼道：“命令各营停止过江，控制住浮桥，沿江布防，接应江北诸军撤回江南！”

现在过江来不及列阵，过去也是白白送死，守住青弋江防线，挡住清军进攻的势头，才是当下最正确的决策。

“国公爷，”中军官却抬手指道：“你看那里，还有咱们的一营兵。”

黄得功抬眼望去，果然见到江北有一支明军从斜刺里冲出，旗号不乱，队列整齐，正向渡口飞奔而来，急忙细看之下，原来是马得功所部，不由得大喜道：“快去告诉马吆唤（马得功绰号，让他在江北列阵，与诸营交替掩护，有序过江！”

他松了一口气，江北有军掩护，江南有军接应，只要撤退的动作够快够稳，就不至于损失太大，刚才清军一泻千里的一幕，就不会在他身上重演。

他想得很好，可是他不知道，马得功已经叛变了。

结果，他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马得功抢占渡口，砍断浮桥，无数毫无防备的明军遭到“友军”屠杀，正在过桥的兵卒也都纷纷落水，更多尚在江北的明军则被截断退路，陷入了绝境。

**********

［注］三哥：尼堪是努尔哈赤的孙子，屯齐是努尔哈赤同母弟舒尔哈齐的孙子，同为塔世克的曾孙，尼堪行三，比屯齐年长，故屯齐称之为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