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如何炼体?(1 / 2)
天魔族港口湿婆梭。
港口街道的北区。
清晨莫名下起来一场小雨。
这雨水稀稀拉拉,随后便转变为一场暴雨。
伴随着狂风闪电,轰轰烈烈,下个没完没了,让人烦躁不安。
正在干活的力士纷纷躲避在各处屋檐下,当中有人低声骂了几句。
“这雨咋还越下越大了,没完了?”
“货物搬不上货船,待会东家可要罚钱了。”
“这贼老天,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这个时候。”
“北海的天气,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力士们手头里的活不得不停下来。
他们看着远处堆积成小山的货物发愁,很多人抽着烟袋,窃窃私语。
眼看雨便下大了,这些力士用遮雨布将货物盖好,以免被雨水浇湿。
他们自己被浇了个透心凉,里里外外,全都湿透了。
这些个力士浑然不觉,毕竟货物湿了,不好交差。
不好交差,便没了钱财。
没了钱财,便没了美酒,没了女伴。
没了钱财,家里的媳妇儿子可是要急得哇哇大哭。
这些力士辛辛苦苦干上一天也赚不过两个赤玉宝方孔。
像是今天这样的大雨货物运送不及时,也就只有一个方孔赚了。
“五哥,今日行情也太差了,可咋办啊。”
力士中有一人抱怨道。
领头的力士名叫赵五,是港口力士的一个小头目。
他倒是不必出力气搬运货物了。
他平日负责跟船,然后把货物安全送达客户手中。
这个营生需要手脚灵活,口条伶俐,思维敏捷。
赵五摸打滚打四十五年,靠着这三点才算混出一点头绪来。
他在港口北区算是一个小小知名人士,此刻他嘴里叼着一个烟斗,无奈搓着手。
“北区的那帮天魔可不管天气,每日的税金只多不少。”
“你问我咋办,我还想问问老天为啥要这么对我呢!”
赵五愤愤不平道,不由得张嘴朝脚下吐了一口浓痰,用脚碾个粉碎。
即便是老天爷不开眼,他也不管不顾,骂骂咧咧,胸中的闷气倒是消散了不少。
“老大,最近北海有帮人发了财,很多深海鱼自己从海底冒了出来。”
“是啊,我也听说了,那帮人倒卖深海鱼可是挣了不少。”
“咋的?要去当鱼贩子没人拦着去,一边去,我正烦着呢。”赵五不耐烦道。
正当赵五为生计发愁,他瞧见两人人影往他这边走来。
一个高大的大汉身穿一件白衣,拿着一把油纸伞,手里牵着一个帅帅的小男孩来到了他们面前。
正是玄北籍与天问。
这大汉身材挺拔,自有不怒自威的气场。
这人又比在场的力士长得高大,手臂裸露的手臂肌肉结实。
大家伙们登时禁了声,大气不敢喘。
他们个顶个都是人精,虽然不知道来者是什么人物。
但从他流露出的气势,便知道不是寻常之人,想来是一个强横修行者。
修行者,可都是万中出挑一个的好手,出手要人命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值一提的一件小事。
小心谨慎才开得万年航船,这些力士总这样告诫自己,并时刻作为人身准则。
赵五知道来人不是一个善茬,不太摸得来者准脉,小心翼翼说道:“这位爷,请问您有何贵干?”
一开口,露出满嘴的大黄牙,满脸皱纹都挤到一起去了。
他微微躬身,语气客气极了。
左右力士聚集在赵五身后,不动声色,一双双眼睛盯住玄北籍。
玄北籍朗声道:“我们想要坐船离开此地,但目前客船停止售票,我听闻你神通广大,想请你帮我个忙。”
赵五听明白了这人意思,原来是来活了,登时咧嘴就笑。
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表情却是憨厚老成,贼兮兮道:“这位爷是要让我帮忙助二位登上货船是吧?”
赵五毕竟厮混了这么多年,道上的朋友也认识不少。
尤其天魔湿婆梭港口大大小小的官员不说认识全部,一大半也总归是有的。
他很快就摸清了这北界的形势,手底下很快也多了一门营生:把人当成货物拉上货船,然后送出北界。
这活风险小,来钱快,他自然赚得盆满钵满。
由于天魔与龙族开战,嘴里说着要将圣婴捉住,其实根本就是个幌子。
天魔与龙族可谓是世仇,数千年来矛盾重重,到了如今仇恨已经无法化解。
双方占据北海,都想要将对方整个吞掉,因此战况异常激烈。
目前整个北方非常混乱,乱成了一锅粥。
人命关天,现在却最不值钱。
对战的双方从战斗一开始便投入了海量的兵力,有一丝首战即终战的意味。
双方动不动就是上万部队在某个海岛突然集结起来,展开厮杀。
其后双方部队蜂拥而来,快速演变成百万大军的乱斗。
双方死伤无数,交战区域的海水都被染成血红,尸横千里,无比惨烈。
不少人拖家带口逃离北界,很多人一窝蜂涌入天魔的数个港口当中。
天魔港口承载力毕竟有限,很快便撑不住了。
客船满座,战时更是吃紧。
于是天魔紧接着下令封锁客船,严禁客船拉人接客,并强行征用客船用以作战。
大批人员滞留在港口,一时进退两难。
于是这些平时拉运的货物的力士立马看到了商机。
客船虽然封锁了,但是货船还照常运行!
但是货船却比以往运行更加频繁,往日一天出船不过三千艘流水,如今居然达到了惊人的八千艘流水。
不少力士私下里把人装入货物口袋,把人送上货船,然后把人送出北界,简直神不知鬼不觉。
一时之间这成了一门生意,力士一天赶工累的半死也不过挣两个赤玉孔。
但碰上一个客人要走货船,把客人送上货船就可以赚取至少四个赤玉孔。
赵五道:“两位是要我帮你们出海?”
玄北籍点头道:“正是此意。”
赵五憨笑道:“这位爷,目前天魔管理的湿婆梭港口严禁货船载人一经发现,按照港口律法,罪可当斩。”
赵五吐了吐舌头,假装害怕得打了个哆嗦,继续道:“我们冒着杀头的风险,这酬劳自然也要多些。”说罢他伸出了五个指头。
天问看着这赵五一股奸商模样,登时有些来气,没好气说道:“我听长安旅店的王二说北区赵五办事靠谱,价钱公道,如今见了,油嘴滑舌,滑不溜秋。”
赵五听见天问说话语气中夹带着一丝嘲讽,丝毫不生气,咧嘴就笑道:“生意嘛,和气生财,既然是王二介绍来的,那这个数吧。”
赵五的五个指头落下来一个,变成四个指头。
天问眼珠子乱转,也咧嘴笑道:“四个方孔换两个人上船?”
赵五听了连忙摆手道:“小哥说笑了,这一个人啊,四个方孔,可不是两个人哦。”
天问脸色一沉,有些生气道:“敲诈,这是赤露露的敲诈。”
他只有十岁,一招手,赵五弯下腰。
硬生生将赵五右手伸出的四个指头中的小拇指按了下去,不容反驳地说道:“这个价,成交!”
玄北籍看这小子跟人讨价还价,丝毫不退让。
鬼精鬼精的模样,又联想他骂人时候连珠炮一样的样子登时会心一笑。
他从怀中口袋取出六个方孔,抬手交给了赵五。
赵五本来还想纠缠一会,眼看着玄北籍已经把钱给了,刚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咧嘴笑道:“成交!”
说来也怪,这大雨本来狂暴无比,瞬间转小,不一会便雨过天晴。
赵五取来一个干净的货物布袋,将它展开,说一句得罪了,便把布袋套在玄北籍头上,将他从头到脚包裹好。
赵五示意天问钻进布袋,末了笑嘻嘻道:“小哥来日方长,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招呼。”
天问也不言语,脚步一动,也进了布袋,只觉着眼前一黑。
玄北籍宽大的手掌立马将他拥抱入怀,轻轻说道:“问儿,别怕,这也是不得已为之,很快我们就将离开这里了,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
天问登时心安了不少。
原来天问在长安旅店房间睡着之后,玄北籍便打听旅店王二坐船事宜,还特意又给了他一枚赤玉方孔。
王二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于是将赵五介绍。
赵五开始手脚麻利地开始搬人。
天问在黑暗中分不清东南西北,身体一轻,已经身在半空。
隔着布袋听到赵五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的天老爷,这也太沉了,我险些背不动,来来,牛四帮我,我要倒栽葱了。”
另一个粗大的声音道:“赵五哥,若是我帮你,这钱你可要分我一半啊”
那赵五没好气回道:“快点!哪里那么多废话!我腰要断了”
就这样天问两人被当作货物拉上了货船,放入了货船某个仓库。
仓库里面堵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天问与玄北籍便藏在其中一个布袋,里边烦闷黑暗。
天问有些受不了糟糕的呼吸环境,便从布袋里伸出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