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霜月骚乱夜难眠， 天善正奚大逃亡（2 / 2）

“好，今夜我们就是恶魔，不过暂且不管我们会不会下地狱，现在我就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要挖出你的右眼，还有你的舌头耳朵，我都给你摘了，我看你的佛今夜会不会救你。”

再看此时天善，闭上仅存的右眼不再咒骂，口中念起八幡大藏经，为自己死前超度。

那首领看无法再吓唬到天善，恼羞成怒，高举胁差，向天善右眼刺去。

嗖的一声掠过，那高举胁差的手没有落下，再看首领，脖颈处显出一道血痕，越裂越大，脑袋向身后滚落到地面，身体翟潺潺抖动几下，向后倒去。只见正奚不知何时已经跃起，单膝跪地，低头右手平举长刀，已将武士首领一刀斩首。

后面几人见首领被杀，嘶叫着向百地正奚围攻而来，只见正奚平斩右剁，上劈下撩，只四刀，几人皆被分尸当场。正奚斩杀几人后，拾起首领头颅，伸右手指向头颅眼眶处，硬生生将双目挖出，后抛弃头颅，手捧双目跪于天善面前，哭泣的说道：“天善，我为你报仇了，那人双目在我掌中，你莫要死。”

只见天善睁开右眼，对着正奚说：“大人，你没事就好，我不会死。这寺后院药师佛堂内，佛像背后有一佛龛，你将我背去，置于堂内退出静候，待我自救而出。”

正奚听罢，亦不管天善满身血污，背于身后，快步来到佛堂，开门后见正中一座佛像供奉，前方莲灯闪烁，推开后确有一龛密封，以拳击碎，后回步至天善处，将首领双目塞入其手，出门关上殿门，盘坐于地口念起八幡大藏经来。

只听堂内传来阵阵鬼神嘶吼之声，发白的窗纸上烛影摇曳，堂内闪光连连，百地正奚不知发生何事，亦不敢开门查看，不停闭目念经压制胸中恐惧，好在那几名武士之后，也再无人进入庙中骚扰，不知不觉中，一夜已过，天边泛起曙光。

吱呀呀一声，堂门打开，只见天善从内走出，来到正奚面前，正奚睁目观瞧，只见天善左眼已经完全长成，额头另竖长一目，左右开闭几下后，两边皮肤愈合，该目隐入额中，唯多出一道深深的川字纹。再看肩头，刀伤则完全愈合。

“昨夜发生何事？”

“不可说。大人，我们走吧，此地我们已不能再待。”

“好，那你我该往何处去？”

“我们可沿海岸往东而行，先逃出镰仓范围，再找合适的地方藏身。”天善说罢，不再多言，搀扶起百地正奚，走出院门。

等二人走出寺庙，来到大街上一看，尸横遍野，满地都是残砖碎瓦，路过将军府邸，早已化成一片废墟，走了一路，尽然未遇见一个活人，亦不知道平纲赖大军所往何处，至于安达府邸，亦化成焦土一片。

来到城市东门处，有几名身着平军服的武士把守，见二人向他们走来，纷纷举起刀枪，拦于面前，大吼道：“来者何人？停下检查。”

再看天善，此时不再有任何胆怯之处，径直走到众武士面前，不多话，横拽对着自己的长枪，用力一拔抢到手中，回手一枪将持枪武士穿个透膛。身形跟着一转，便来到尸身身后，拽住枪头整个将长枪拽出，来了个横扫千军，便将阻拦众人全部划倒，正奚跟上，手持长刀一下一个，将倒地武士补了个圆满。而天善，则将手中长枪抛下，从地上拾起一柄武士长刀，斜插入肋下，和正奚踏尸体而过。

“天善，你怎么了，你不是佛门中人么，怎么也开了杀戒？”

“往日的天善和尚已死，今日在大人面前的，是药师寺天善，大人就是我的主公，我欲追随大人驰骋天下。”

“好，甚好，经过昨日一夜，我也已经想通，既然那些人不想让你我这样的人活着，我们就更要好好活给他们看，再没有什么人，能阻挡你我的脚步。”

“是的，这样的大人，才是我天善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二人说罢，相视哈哈大笑一阵，离开了镰仓城。

随后几日，身后不停的有追兵袭扰，但此时的天善，已经脱胎换骨，好似杀神附体，不管对方有多少人马，皆无法阻挡他的利刀。而百地正奚，本就是将军北条时宗的护卫小姓，深得一刀流的真传，平常武士就算追上，也奈何不得二人。

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一路掩人耳目，远离纷争地区，最终来到伊贺山区，建立了喰代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