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情（1 / 2）

诚如汪凝露所言，整个观镜山庄除了前院，还有些会客、修炼、日常起居的房舍，其他四分之三的地方都被种植了灵植，其规模大小堪比宗门的小型灵植园。

“炼丹术萃取草木芳华，熔炼金石之精，汇聚一炉，经水火相济，阴阳相合，终成宝丹，以飨我辈修士，固然是成仙妙术，但灵植术又何尝不是如此。”汪凝露引着玄水真人往后院而行，边走边说道：“以五行之精为源，以轻灵之气为引，沐日光月辉，灌甘泉清露，天为盖，地为座，枝干为炉，孕育经年，方得硕果。灵植术不仅要体察草木之内理，也需明晓阴阳之变化，五行之生灭，其繁杂深奥，一言难尽，我自入门便修习此术，至今已百余年，仍是只得皮毛，未见精髓。”

“贤侄过谦了，我虽久在北疆，但也知你是玄茹师姐的得意高徒，师承华清尊者一脉，是宗门有数的灵植大师。”玄水真人走到一处五色土壤的花圃，问道：“这里种植的可是风铃花？这是很寻常的一阶草药吧，宗门应该种植颇广，还需单独培养？”

“师叔明鉴，这确实是风铃花。风铃花的花粉有融灵调和之效，是应用极为广泛的佐使之药，宗门确实在各地都大量种植，获取也不难。”汪凝露答道，“正因为种植广泛，其五行药性也难以衡量把控，炼制一般的丹药也就罢了，但炼制一些要求苛刻的五行之丹，再筛选有相应药性的花粉就比较麻烦，不如自己种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师叔请看，这株灵药您应该熟悉。”言语间，汪凝露挥手解开一处禁制，云烟散去，顿觉寒风扑面。

禁制里是一株一个人高的小树，枝叶青蓝，郁郁葱葱，树干却呈红褐色，树根植根于一处火焰岩浆中，待仔细看，有数颗朱红色的果实垂在枝头，隐于在枝叶之间。

“这冰火朱果是北域冰火岛特产，生长条件颇为苛刻，难为你布下这冰风熔火之地来种植。”玄水真人点头说道：“我记得这冰火朱果虽然难得，但宗门在冰火岛还是有几处园子种植的。”

“正常的冰火朱果以阴阳平衡，水火相济为佳，但文林需要的冰火朱果却要在保留火性的前提下，做到冰八火二，所幸对年份没有太大要求，因此特意培育了一些。”汪凝露解释道。

“我说怎么感觉寒气过甚，原来如此。”

言罢，玄水真人便往前走去。汪凝露挥手重新开启禁制，紧随其后。

又经过几处仙草灵植，大部分都是二阶的珍稀灵植，也有少数三阶灵植。

汪凝露殷勤介绍，玄水真人也渐察其示好之意。言语间流露着，只要玄水真人略微点头，汪凝露必然双手奉上。但玄水真人进阶金丹以后，眼界提升，自然看不上这些二阶材料，偶尔三阶的也算不得急需，因此不愿轻易承汪凝露的人情。

人情往来，人情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却是往来二字，金丹真人登门拜访并送出灵焰为礼，汪凝露若真是平白收下，让玄水真人空手而归，那就太不会做人了。而且汪凝露其实还有点别的小心思。

可惜玄水真人眼界颇高，虽然成丹不久，张家也非名门大族，但毕竟也是金丹真人，等闲二三阶灵植仙草还真没有入眼的。

张恩铎则是不明所以，不太懂灵植炼丹，所以也没有什么兴趣，连汪凝露的介绍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汪凝露看玄水真人并无钟意的灵植，本来已经打算另作谋划，谁知玄水真人行至一处溪水处停住脚步，问道：“这水边的黑色草木可是蛇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