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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接她传单的人赫然是一中那个男生的同学,她今天穿着一件修身的白色连衣裙,一尘不染的像是一朵百合,背在肩膀上的大提琴盒子衬托出她的优雅。
“呵呵,是你啊!”她笑很好看
梁静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几个女孩轻声在讨论起今天钢琴的课程,对眼前的大雨一点也不担心,没一会开来了两辆白色的suv把她们全都接走了。
那个女孩隔着窗户还朝着梁静摆摆手。
“你认识啊?”张庭辉好奇地朝着贴在门口的招生简章看过去:“我滴妈呀,这里培训可真贵,一个暑假居然要八千六!”
梁静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在那个女孩面前她感到很自卑,她对人的友好并非停留在表面的敷衍,这点完全出于她的第六感。
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要不先去我家吧!”梁静刚想说话,就被张庭辉的手机铃声打断。
“啊,怎么会这样?行,我知道了,好!”挂了电话,张庭辉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
“我弟弟又病了,母亲要照顾我爸和我弟,让我明天回去割麦!”
“这么快?可是现在割麦不是机械作业吗?还需要人割吗?”
“我们家在一块岛上有十多亩小麦,机械上不去,只能人割!”
“你一个人割十多亩的麦子啊?”梁静看着立在屋檐下的张庭辉很不可思议:“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割吧!”
“你会割麦子吗?”张庭辉恢复上学时的笑容:“你这样的城里大小姐,是想去体验生活吧!”
“我才不是什么大小姐,我是想去帮你!”
“真的啊?到时候可别吃不苦又哭着回来!”
梁静发现这是第一次真正的认识张庭辉,她身上的热情和爽朗是自己永远也不具备的,她不相信自己也许是对的,自己确实有点猎奇的心态。
“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你要真去明天早上八点汽车西站集合!”
第二天一大早梁静就拖着行李等在西站。
西站的汽车是发往下面的县城的,一大早人并不多,张庭辉姗姗来迟,脸上还挂着睡意。
“你真是去旅游的哇,我可提前告诉你,我家条件可不好,你自己可要克服一下,不过你主要的任务就是割麦子,不割完你休想回来!”
“是!”
两人坐上城乡大巴,离开城市,道路两旁的白杨绿意盎然,麦田里的麦子铺天盖地。
“真没想到你家人竟然同意你来乡下割麦子!”
梁静笑笑,在她眼里自己应该是个幸福的人吧!
随后张庭辉就在汽车的轰鸣声中沉沉地睡去,开了一个半小时,在一个噪杂的马路口下了车,马路边上聚集着三辆等人的三轮,见人就上来喊。
“十块钱一个人!”
“走不!”
“庭辉你妈说你要回来,我可等你半天了”
说话的这个人满脸黝黑,一张嘴露出一口黄牙,脸上却极尽喜悦。
张庭辉羞涩地叫了一声:“二叔!”
“回来割麦来了!这位是你同学吗?”
“是的!”
“上车吧!”
三轮车在麦地里修建出来的一条乡间小道上,又行驶了四十多分钟,终于在一栋三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房子有些花已经枯萎,枯萎的花旁边歪斜着一株艳丽的大丽菊,繁复层叠的花瓣绽放的格外醒目。
屋子的门开着,里面的陈设简陋的一目了然。
“你妈肯定是拉着你爸去看病了!”
“二叔进来喝点水吧!”
“你们块进去歇一会吧,我不喝了,去路口接活了!”说着开着三轮走了。
“这就是我家了,走进来吧,你该饿了吧!等会我给你煮点吃的!”面对家里的窘境,张庭辉羞涩的挠挠头:“外面太热了!”
屋内很空旷,一进门就看见她父母的房间,里面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类药瓶。
“我爸是心肌炎,一直治不好,他腿脚也不好!”
“姐你回来了——”
楼上突然有人喊出来,一旁的张庭辉也皱起眉头。
这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出现在楼梯口,一对眼睛窥探着两人,脸上露出顽皮的笑意。
“庭龙!就你一个人在家吗?庭虎呢?”
“我和弟弟都在家,庭虎在睡觉呢!”
梁静着才发现,原来张庭辉还有两个六七岁的弟弟。
这时从庭龙的身后钻出一个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冲着楼下的两人摆出一副欢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