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惊海内救苍生(2 / 2)
“作诗虽是文字游戏,却是诗以言志,词以抒情,若是无以为志,何以昨日好意思当街自称是榜眼的师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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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如贾琏,立马就明白了:
这老大爷,估计当年不是状元就是榜眼,所以听说我昨日当街管榜眼严焱叫“师侄”,他不受用了。
你说这帮文人,解决实际问题的兴趣不大,与人斗其乐无穷,搞得老百姓只能靠天吃饭,天天在温饱线上挣扎,国家出现的资本主义萌芽也被他们搞死了,生生错过了工业革命,搞得老子前世996的收入都不如西方修管子的,你们跟我还舔着脸骄傲什么呢?
书友先生还是向着贾琏的,向姚老大人道:
“写诗填词乃是兴之所至的乐事,永璧此时既然还无诗兴,那是他的损失。廷益兄此时诗兴正好,就不免多做几首。”
偏偏姚谦之此时不肯罢休,竟然要了笔墨,亲自执笔向贾琏道:
“便是旧作也可,念一首来,老夫替你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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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鸭子上架!
贾琏算是明白了,原来只要自己站在这帮考上科举的文人堆儿里,不搞个文抄公是真不行。
可……可偏偏这是《红楼梦》,一直到明末之前的诗文,人家背得比自己还顺溜呢。
这中间的历史一而贯之,还没有什么少了一个唐朝、丢了一个宋代的好设定,能让自己装李白、扮苏轼、甚至冒充写艳词的柳三变。就连自己看了《唐伯虎点秋香》之后,背得滚瓜烂熟的“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人家这儿都烂大街了。
要不?背教员诗词?念教员语录?
贾琏捧着脑袋想了半天,觉得清代诗词里头,自己能记得最清楚的,也就是纳兰性德、龚自珍和王国维了。
但因为这几位在唐诗宋词强大光芒照耀之下都不甚显眼,他们的作品自己能记得的几首,也不免丢三落四,不少都是只记得其中一两句,背都背不全。
看贾琏抓耳挠腮的样子,资深老状元、老宰相姚谦之的脸渐渐沉了下来:
原来这小子真是个绣花枕头!草包一个,竟然还敢当街侮辱榜眼!可恨!
老先生本来是个有涵养的文化人,可越是有才的人,越是看不得没才的人欺到有才的人头上。
于是老先生也起了执拗性子,故意拿着毛笔、弯着腰、在宣纸前作势等着:
“多少人为了求老夫一幅字,托人送金的有的是,能求到者,十中无一。
今日老夫自请为永璧小友录大作,永璧小友可不要驳了老夫的面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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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这是拿枪都顶到脑门了!
贾琏退无可退。
把心一横,大声念道:
“沉沉心事北南东,一睨人材海内空。
纵使文章惊海内,才尽纸上是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