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董正初会侯二侠(1 / 2)
众人这才来到地坛。此处地方较大,树林也多,爷儿几个越墙而过,进了拜坛的东石门,再进二道石门,四四方方的大拜坛,四面有台阶。
来到上面,把席子铺好,每个人的包裹放在席上。叫孩子们提着大壶到安定门关厢的茶锅上买来开水,泡茶喝茶。
洗脸洗脚还是真方便,吃饭可以去关厢饭馆;下雨就把席一卷可以到轩斋宫去避雨。好在这地坛无人管理。
第二天二爷嘱咐大家伙儿,搭着伴儿去走走,千万别惹事,更不能胡作非为。
从此,每天无拘无束,越玩越高兴。有几次,二爷催着回陕西,孩子们还是愿意多待几天。其实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有不少银子。
斜睛太岁阎保跟张旺俩人投脾气,他们俩总在一起。张旺花钱跟水流的一样,他们手头的钱少下来,张旺跟阎保商量:“师哥,杵头念啦。”“杵头”是代表钱财,“念”是代表少的意思。
阎保一想:“师弟,咱们的钱既然不多,跟师哥们借点儿吧。”张旺一听直摇头:“唉,您真说的出来。北京城帝王之邦,富商大贾、公伯王侯、将相居住之地,金银如流水,还用借吗?晚上取些用,易如反掌。”
阎保摆手:“那可不成。一来师父有话,不准胡为,二来眼明手快的官人有得是,藏龙卧虎哇。王侯府内都有护院教师,武术精通。别栽到这儿,让师父骂,师哥们数落。咱们脸上也无光彩。”
“没事没事,暗中窃取,又不是明火执仗,哪个王府丢个千数八百的银子还报官哪。看家护院的,还能把你我弟兄怎样?咱也不是白吃干饭的。”
“可咱道路不熟哇。”“远处咱也别去,地坛往南过城墙就有个大府第,连道都不用踩,今晚就去。”
阎保还想跟师兄们说一声,叫张旺给拦住啦,要不怎么叫坏事包哪。其实他是把钱花亏啦,内心也有点儿看不起北京城的把式匠。这叫“善于泅者死于水,善于猎者死于兽”。
众人也点头,心想这家伙真能惹事。
当天晚上都睡了,张旺一捅阎保,带好兵刃、衣包,如果有人问,就说拉屎去。
俩人溜到南坛根,换好夜行衣,包袱皮儿往腰里一系,兵刃插好,抬抬胳膊腿,周身上下合适,不崩不吊。
俩人打手式,拧腰越坛墙,施展夜行术,直到护城河北岸,“燕子三抄水”,越过护城河,功夫确实不错。施展狸猫登树枝的轻功上了城墙,扎撒背膀往城里看,万家灯火已寂,家家上门,铺户上板,老百姓大都入了梦乡。
长街之上三三两两巡更,也不放在心上。二人飞身下城墙,夜色茫茫,真好像两绺轻烟,直入八贤王府。
滚脊爬坡,各处窥探,没想到正厅院中有人搭话。哥俩在东房上看见董正无惊人之处,这才答话下房,没想到碰钉子了。
董正面怯,手底下不怯,打掉单刀,二人逃走。回到地坛,两个悄悄换了衣服。阎保心里头烦哪,张旺劝了半天。两个人挨着躺在席上辗转反侧。
跟他们俩在一起的是鲍信、侯俊、侯玉三个人。第二天五个人嘀咕半天,阎保把事情详细说明。这五个是亲师兄弟,同仇敌忾。
先进城里到打磨厂刀剪店买了一口雁翎刀,就劈开了口。商量已定,第二天晚上又来啦,被董正把侯玉的铁拐打掉。五个人跟斗败了的鸡一样而归。
到地坛换衣服,来到地坛南石门。一看,坏了,侯二侠坐在席上,四位师兄都在。
其实阮和是长门大师哥,在家里他威信最高,师兄弟也都怕他,一般都是他叫起儿练功。他在二位老人家盛怒之下也敢说话,阮和本人功夫既好,又有魄力,同时也诚实可靠,有时还能替二老主笔。
这次来京,主要由他来管束师弟们。第一天晚上,张旺、阎保走,他也觉察到了,第二天晚上五个人前后离去,阮和一查看,夜行衣包带兵刃全没了,他就知道有事。
本来二爷是坐功,晚上睡觉也是盘膝打座。他来到二爷跟前,低声叫道:“叔叔。”二爷微睁双眼:“什么事?”“五个师弟白天就好像有事,晚上都走了。”
“家伙衣包呢?”“也全带走啦。”“啊!”二爷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