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 拾石（1 / 2）

姜凡是个孤儿。从6岁起，就是在江华市西面最大的农盛菜市场乞讨生存。

每天来回游走在菜市场的各个角落，翻找扔出来的菜叶。找出品相还可以的，装在捡来的塑料袋中，卖给那些喜爱贪便宜的大妈们。每天可以有一两元的收益。

这里几乎所有的小商贩们都认识她。小商贩们都觉得这个小女娃子一个人太可怜，总会将自家的边角料或者剩下的小食送给她吃。姜凡也是个讨人疼爱的，不会白白要人家东西吃，她总是天没亮大家刚要上工时，跑到门口，帮人家撒水扫地搬运货物。小小的她早早就明白如何做，会让大家喜欢。大家喜欢了，才会有饭吃。

晚上，就睡在市场管理中心楼外的楼梯下面。这里就是她的窝，一个用蓝白红麻袋围起来的空间。肚子咕咕的叫起来，1岁的小姜凡猛的坐起身来，用皮肤干裂的小手轻轻的揉揉肚子。

哎，饿了。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真的是一点都没有讨到吃的。姜凡在那熏肉店旁的巷子里蹲守了半天，眼巴巴的看着最后的熏豆干被人买走了。她还想着，最不济，蛋糕店总是会有剩下的，到时候去门外垃圾桶里捡一块就好了。

没成想，到了蛋糕店，傻眼了。老板有事，提前关门走了。门外垃圾桶空空如也。

小姜凡，拍拍肚子，拔开红白蓝塑料布，探出头来。外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几点了。凉飕飕的风，吹的她缩了缩脖子。两只手环抱着自己的胳膊，咬咬牙，跑了出来。

农盛菜市场四面被居民区包围。夜晚，家家户户都熄灯睡觉了，反倒让着四通八达的菜市场更是静悄悄黑漆漆的。风吹过商铺摊贩门口的塑料布，哗哗啦啦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小姜凡却习以为常，乌黑明亮的眼睛四处搜寻着。

远远的就看见居民小区与菜市场相交的路口处，一个垃圾箱盖子上有一个透明袋子装着的一次性饭盒。姜凡嘴角一翘，一路小跑冲了过去。

还真是盒饭。只吃了两口的样子，还剩有好多。这么多饭菜，自己的小肚子可是要吃撑了呢！

姜凡蹲坐在路边石上，快速的抓起饭，塞进嘴巴里。就在这时，还没等她吃出嘴里饭菜的味道呢，猛的一股大力，将姜凡推飞，一口饭全部喷了出去，重重的扑倒在马路中央。不但如此，身上还压着一个人。

与此同时，就听十字路口有人喊“警察，站住，别跑。”

这个人慌忙的从姜凡的身上爬起来就跑远了。随后有六七个人呼呼啦啦的跟着那人也跑远了。

姜凡这么小的小身板，被跑过来没看路的人又踢又压的，摔的七荤八素。手掌，膝盖，下巴都火辣辣的疼。她自己闭着眼睛，翻过身，坐在马路中间，一脸茫然的看着远处的这些人。警车在远处闪着蓝红色的灯，一个警察从车上跑来，然后径直的像姜凡跑来。

“小朋友？小朋友？你怎么样？有没有哪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