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白玉蟾(1 / 2)
“萧居士,今日还是我来帮你换药。”留长元轻声说道。
一连在床上躺了好些天,萧瑶对止止庵里的几位道长也算成了熟识。
留长元自然不必说,模样最是清秀,就算是放在冰川元年前的荧幕中,也能称得上一等一的俊朗。
大弟子彭耜自其少时,便早有名声,可惜自中铨后,恬不问仕,寻遍大川,终拜在白玉蟾门下,萧瑶与其交谈,深感其学问博洽,趣尚清远。
就是这人吧,木讷了些。
白玉蟾座下还有弟子赵汝渠、叶古熙、彭竹林、孟煦,谢道显等人,萧瑶因卧病在床的缘故,平日里也多有接洽。
留长元慢慢解下萧瑶身上缠的纱布,用手抚了抚,笑道:“萧居士,你这伤口已经大好了。”
“是啊,还得多谢诸位道长照料,我感觉也差不多能下地了!”萧瑶坐床上躬身说道。
“下来走走?一连躺了好些日子,久卧耗气,反道是不宜养伤。”留长元说完便去取来一双十方鞋搁到床前。
萧瑶挪动身子,颤颤巍巍的下了床,在留长元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门。
“长元道长。”萧瑶忽然喊道。
“嗯?”
“不知我躺了多久了?现在是哪一年,许是我躺久了这脑子还有点迷糊。”
留长元闻言笑道:“原以为我们这些隐居山林,整日论道修真的术士来说,萧居士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高人啊!连现如今是淳熙十一年都不得知!”
“不过是一混世的闲人罢了!得一日清闲是一日清闲!”萧瑶叹道。
萧瑶这说得倒是句实话,在义军队伍中待得太久,难得现在能够不紧绷着。
“要说高人,这山下还真有一位,这武夷山九曲溪五曲侧畔隐屏峰下,有个自称朱晦翁的官员在那里修了间精舍,常常带着四方士友和弟子在山下聚众讲学,萧居士如若有兴趣倒是可以去听一听。”
“朱熹?”萧瑶疑惑道。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萧居士听说过此人吗?据说那人以前是提举浙东常平茶盐公事,我也不知道是个多大的官。”留长元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想来大概是管理茶盐税收之类的差事吧,也算是个不小的官了!”
朱熹,想不到误打误撞正巧让我遇见了,也算是份意外之喜。
民国时期编撰的《崇安县新志》中记载,十四岁时,朱熹家里发生变故。父亲朱松病逝。其父弥留之际将后事托付给武夷山籍的挚友刘子羽,要朱熹拜刘子羽为义父,并要儿子跟随义父到武夷山麓的开耀乡五夫里拜谒世居那里的理学宿儒胡宪、刘勉之、刘子翚为师。
刘子羽是当时抗金名将。他的父亲刘韐死节于靖康之难。刘子羽亟报国难家仇,为此,奋力抵御金兵入侵,转战陕西,开辟第二战场,力保南宋江山,立下赫赫战功,因而得罪了投降派头子秦桧,遂于岳飞被害的第二年,即绍兴十二年,惨遭秦桧一伙陷害,被迫罢官在家闲居。朱松向他委以托孤重任之时,他已在家乡五夫里赋闲两年。
受朱松遗命重托的刘子羽就在武夷山五夫里为孤儿寡母构建了紫阳楼,以供止宿读书之便。
春去秋来,绍兴十八年戊辰,十九岁的朱熹从武夷山的五夫里奔赴临安应试,一举喜登进士第。
此后便一直到《朱子年谱》中所记载的绍兴二十七年丁冬,同安主簿四考满,朱熹罢归。
令人唏嘘的是,这一罢归,就是二十余年。
“朱晦翁,等身体差不多大好以后定要去拜访一番。”萧瑶望着远处摩崖石刻上的“止止壶天”喃喃道。
“长元道长,升真化元洞天可是此地?”
留长元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是师傅在这里我才来的,不对此地倒是有不少传说。”
“你看那边那座亭子。”
萧瑶随着留长元手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