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尘缘三千劫 剑仙断臂（1 / 2）

说到剑，顾酒儿的脸色便好看起来，一改方才的冷漠转而欣喜道：“想不到如今这世上除了我，居然还有人会懂剑。”

林四安问道：“顾阁主也懂剑？”

听了这话，顾酒儿不免得意起来，说道：“叶剑仙虽成剑仙之名，但其实就算是剑仙再往前二百年，也早就没有人再用剑了。”

林四安道：“为何？”

顾酒儿叹声道：“因为一场战争，一场关于剑道没落的战争。”

林四安道：“那想必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恶战。”

顾酒儿道：“确实是恶战，但是却并不持久。自从宗门势力战胜皇权之后，中原小朝廷便一直处于归一、云溪和故渊的架空之中。长期屈于人下的独孤王朝看似风平浪静蛰居了一百二十多年，实则暗流之下潜藏着惊天的巨浪。最终六百年前在皇帝独孤千秋的带领下率先发动战争，二十万刀剑铁甲满怀着对三大城邦的屈辱与怒火，视死如归般地冲向了归一城。”

林四安道：“手拿刀剑冲向可以操控术法的术师，这不是取死之道吗？”

顾酒儿道：“你太小看独孤千秋的刀剑铁甲了，据说这二十万副刀剑铁甲乃是独孤王朝倾尽王室一百二十年全部的财力，由全国铸铁技法最顶尖的一百位匠人采用域外寒铁用一百年的时间打造而成。”

林四安问道：“如此恐怕也抵挡不住术法的威力吧？”

顾酒儿道：“据说这种寒铁对术法有着天然的抵御能力，而那二十万士兵可以说是集结了除去转而修习术法或投靠三大城邦之外的全部传统武者，就连剑圣李泉和刀圣白吾都在其中分别担任左前锋镇国将军和右前锋云麾将军。”

林四安道：“或有一战之力？”

顾酒儿无奈说道：“若是以前，这些顶尖的传统武者是绝对有一战之力甚至是取胜的可能。”

顾酒儿摇摇头继续说道：“虽然术的四境是在文成祖师的《法》一书里面有明确写到，当时术法的修炼不过也只有三四百年时间，在此之前普天之下凡修炼术法者最高也只听说过阴阳之境，虽然仅凭阴阳之境便已经在这个世界形成术法至上的新格局，但是传统武者与术师之间的差距还远远没有如今那么恐怖。”

林四安难以置信地问道：“莫非归一城中已然有人突破了阴阳之境？”

顾酒儿道：“许四山其实在战争开始前的很多年就已经闭关不出了，甚至有传言说许四山其实早就已经死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独孤千秋会在三城之间选择率先攻打归一城的原因。谁也没有想到许四山不仅没有死，反而成为了有无之境的第一人。那是世人第一次见到术法修炼到有无之境的恐怖，以至于战争其实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林四安问道：“如何结束的？”

顾酒儿只说了短短一句话：“许四山引‘三千离恨火’倾覆城外三百余里，二十万人卒。”

林四安倒吸一口凉气道：“刀剑于术法，好似薄纸于水火，当真是命比纸薄。”

顾酒儿道：“许四山的离恨火在城外烧了三天，也未能烧尽二十万人的尸体，人肉的焦味据说后来三年未消。”

不知是不是巧合，三楼的琴声突然悲戚起来。

顾酒儿闻琴深思，忽而又道：“以前皇权为尊，如今术法为尊，兴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百姓在皇权面前无非是成为供人玩弄的奴隶，可是在术法面前却当真如草木之灰，如溃穴之蚁，火一烧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没人记得。”

林四安道：“术法虽然改变了这个世界，但如果没有给这个世界重建一个新的向善的秩序，也只会在彼此消弭中走向灭亡。”

顾酒儿听到这话，面色突然有了一丝暖意，微笑道：“这个世界的秩序从来都是强者为尊，可有一个人却偏偏要对这些强者说不。”

林四安道：“叶剑仙？”

顾酒儿笑道：“术法分四境，分别是黑白之境、阴阳之境、有无之境和传说中的天人之境。叶剑仙天生就是阴阳境，二十岁便成就有无之境，他原本应该会成为天人之境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