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毛笔(2 / 2)
小周就在旁边补充说:“在我们皮村,就把地里的田鼠抓来,用火一烤,香得能吞了大牙。”
其他奴役,听到吃肉,忍不住都咽口水。有一个人就提议说:“下次去河边取泥,能不能求了卒吏,放我们河边寻些口食。河边草木茂密,说不定野物也多。”
小周是皮羊的兼容系统,熟知本地民情,知道此处离庸城还近,若有野物,也早早被庸城周围的农夫抓了精光,况且大军驻此,就算剩有零星一些野生动物,恐怕都躲得远远,不敢再来,此时河边,最多只有田鼠。
田鼠洞他是认识,但问题的关键不是找到老鼠,而是有活动的空间,像这样多走几步就有人看管的地方,抓到老鼠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聊归聊,并不带多少希望。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他们磨根小棍子,就平白挨了一通鞭打。
但人走起运来,饿了都能捡到天上掉下来的手抓饼。
到了天黑时,众人纷纷进了营帐休息,旁边一个营帐,居然鸡飞狗跳的有人说踩到老鼠,矮汉子拎着皮鞭,教训帐篷里的人安静,有人随手把一只被踩成肉饼的死老鼠扔到营帐外头的空地,其他帐篷的人,本来挤在帐篷口看热闹,马文琪一个箭步冲出去,也不管老鼠血肉淋漓,就揣到怀里。看到的人,只以为他是吃急,倒没有想了太多。
待各营帐都安静下来,老马挨着小周,贼嘻嘻的说:“上帝关闭一扇门,就顺手打开一扇窗,老鼠到手了。”
然后从怀里掏出血淋淋的死老鼠给小周看。小周看了说:“可能还不太行,这老鼠毛太短。”
马文琪看了看死老鼠,说:“做个大概总是可以吧?”
“估计,真的不太行。”小周摇摇头。
他原来听说过鼠毫笔,一直想当然以为是老鼠毛做的,所以老马说抓老鼠的时候,他也没有疑义,现在把老鼠抓到手,就觉得很怀疑,用老鼠毛做的毛笔,那笔头得多小?如果没有工业胶水,扎起来都不容易。其实他不知道,书里说的鼠毫笔,是用黄鼠狼的尾毛做的。
两个人看着死老鼠,才觉得把事情想的有些太简单了。
马文琪不舍的扔掉死老鼠,说:“哪天能捡个野兔也不一定。”
毛笔一事,只好暂时搁置了,也没有了赶紧磨木棍的动力。
姬蘅在小宰的营帐里听了半天的彩虹屁,慢慢也就腻了,想回自己的营帐,走出帐篷,看见一地的土书土页,也觉得壮观神奇。
仔细的查看了一些土页,上面的字歪歪扭扭,有大有小,在土页中间挤成一团,看起来有些费眼睛,忽然就想起五线谱上的音符,如果没有那几条线,也像这样一堆蚯蚓。
于是转头问刻字的文吏:“为何不画了线再刻,读起来才容易?”
文吏见贵人问起,赶紧起立,说:“向来如此。”
姬蘅就说:“何不一试?”
文吏见贵人要求,自然依言刻了一板,虽然刻画时有些障碍,但刻好的土页确实工整好认。就说:“贵人果然高明。”
姬蘅就问:“后面可否依了此例?”
摇头晃脑读文辞的文吏就是小宰,看了土页,也觉得美观,就说:“王女神异,待禀了国君。”
姬蘅就说:“同去。”
安排刻板的文吏又刻了几版,收拾停当,遂朝中央曾侯的主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