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吓人(1 / 2)
显然,这是卫氐故意折损皮猴。
众人一听,都笑得站不直身,皮猴当场傻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耻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跪倒在监正吏面前,连连扫了自己好几个嘴瓜子说:“大人恕罪,小人只是胡言乱语,大人勿要当真。”
卫氐看他自个嘴巴扫得结实,就示意他停下,然后对笑得前俯后仰的皮村小年轻说:“众人可知,公士献如何得的三百亩赏赐?”
皮村的小青年本来都在笑皮猴自找苦吃,见到监正大人说的严肃,赶紧闭嘴肃立。
就听卫氐说:“你们以为这地得来容易?那日公士庸,公士献还是奴隶之身,却随车大夫文亥,仅仅二十余人,潜入西秦国东岭关,足足大战三日,才在西秦几万兵卒手里,夺了东岭关城。那个血流成河,人头滚地真真骇人,连大河丹水都染红了。我曾国赏赐军功,向来是一个人头一亩地,你们想想公士父子六百亩地,需要几个人头?战场之上,杀了一个可未必就便能得到一个头颅,杀伤的又有多少?这些无知小子,若不是公士怜你们都是乡里兄弟,你们能有几条人命,抵得住公士来取?”
皮村的小年轻没想到皮羊皮狗这么凶悍,他们自己见到军卒脚都发软。这两人居然敢和军队厮杀,还是二十几个对人家几万,看皮狗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人忍不住就问:“东岭关是在哪里?”
就听见监正吏继续说:“那东岭关是西秦国东面的大关,距你们庸城约三四百里。关城下面就是悬崖峭壁,几十丈高,猴子都攀不上去,关城前面就是大河丹水,水面宽阔少说一里。河水如同天漏了一样,奔涌不息,寻常大船上去,一骨碌就沉进水里,连曾侯都称赞公士是神仙之奇。”
这些小年轻,听到这里,不由得对皮羊皮狗都肃然起敬,心想:原来这三百亩地,来得如此不易,羊叔狗弟也不是他们这种泼皮能比。
卫氐这一番夸张的描述,实实把众人都吓住了。连最泼混的皮猴也瞪大眼睛,满脸的骇意:想那狗子,往日里随便自己耍弄,竟然有这本领,回头会不会寻自己报复修理?越想越怕,急忙转过身,对着老马一阵磕头,说:“狗哥儿,以前是小猴子无礼,你却却不要记在心里。看着小草儿的面子上,往阔阔处包容。”
老马见监正吏一通牛皮,就把皮村的一群人忽悠得找不着地,于是趁热打铁说:“皮猴子,我和监正大人求个情,你也起来说话。从今日起,过往的所有瓜葛都通通忘记,以后到了襄都,都是一家人,自然对大伙儿都亲如自家兄弟。”
监正见皮献想接手说话,于是就说:“以后你们都是公士家人,公士就是你们的衣食之源,到了襄都,户册也落在公士家里,担了天大的干系。如果没有规矩,做了出格事情,怕是公士想袒护你们,也遮掩不住,是否明白中间道理?”
“是。”一群人参差不齐的回话。
“也无须过分的畏惧,只要有了规矩,明日起,我有多多的本事,都可以教你们。”老马就接了话头。
“是不是一人打十个百个的本领?”有个皮村的年轻人忍不住就问。
“对的,要是愿学,什么都教你们。”马文琪爽快的答应。
“狗哥儿仗义。”这伙年轻人一听,都兴奋起来,满脸期待。
“但有规矩,一定要坚决服从命令,否则棍棒惩罚也免不了的。还有,学本领没有那么容易,苦的累的都免不了,可能受住?”
“多多的苦也无事。”
“这几日就与大伙做个测试,如果不能受苦,这里离家还近,可早早回家,免得埋怨我们父子。”
“试便试。”年轻人最受不住激将法,轰然回复。
“今日就先入营休息,明日天亮即起。”
见老马说完,皮村一伙人就入了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