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跟石狮子推心置腹(1 / 2)
“站住!口令?”一声断喝从右侧桥头传来。
猫小箭一惊忙扭头看,只见桥头护板前蹲着一只瘦骨如柴的石兽,长着犄角的扁头正扭向他们。
“哦,我想一下,跋山~寻鸟道。”身旁的石狮子犹犹豫豫地回答。猫小箭听着挺可笑,过个桥还得记这么复杂的口令,就跟筒子楼下的少年做个游戏还得唱着歌谣一样。
猫小箭童年在弓箭大院居住的那段时光是最幸福的,虽然那时他还是只普通的猫。筒子楼间本来就缺少运动场地,楼下但凡有块平整的地面都被各家的防震棚给瓜分了,就老箭张家厨房窗户下面没盖是空的,孩子们就在那跳房子、打弹珠。正回想着,“站住!口令?”一声断喝又从左侧桥头传来。
“嘿,我都回答一个口令了,怎么还问?”石狮子有点生气了。“两兽守桥各管各的,我问的是那只猫。”那左侧桥头镇兽瓮声瓮气地说。
“你就回答,磊石压虹腰。”石狮子跟猫小箭耳语着。
“磊石,压虹腰。”复述了一遍口令后,那两只镇兽都扭回头去不再理睬他们。猫小箭心里萌生一个问题,桥头镇兽干嘛要设置口令,难道每一个过桥的人或兽都得答对口令才能经过这座桥吗?很快,他就在石狮子不停的唠叨声中得到了答案。
毛绒爪子刚踏上冰凉的斑纹石,眼前的景观陡然一亮,好似石板下埋藏了一条界线,一旦越过就触碰了开关,仿佛天空中亮了一盏灯,眼前的世界就换了一副模样。雕梁画柱的宫殿群变得清晰可见,星空与月亮也似乎被拉近了许多,而身后的十八槐被挡在了一层薄雾外面。
“哼,拿根鸡毛当令箭,现实世界中倒霉皇帝都没了,还神气什么?”石狮子嘴里咕哝着,似乎已经习惯了断虹桥上的移步换景,自顾不停地发着牢骚。
就像迈过一道分割世俗和梦幻的门槛,虽说还是那座汉白玉堆砌的石桥,却变得色泽饱满,浮雕鲜活。那飘逸灵动的云朵中,游龙若隐若现。雕有仰莲的柱头上,闪烁着晶莹月光的石狮子仿佛都在注视着他们,或威严或疑惑,好似一群围观的路人,观注着只是沉默不语而已。猫小箭惊叹道“哇!简直像个童话世界,这里就是你守护的断虹桥吗?”
“是啊,我刚才说哪了?噢,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鸿运当头的,想当年我给皇长子做过伴读,皇帝都亲赏我红布盖头,那可比钦赐黄马褂还要稀罕,那红布~”石狮子突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说,“你是要找本什么书来着?”
猫小箭忙不迭地回答:“我要找《月下旧闻考》这本书。”
石狮子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只听说过《日下旧闻考》,哪有什么月下的,你是被谁忽悠进来找书的?”
“怎么能说忽悠呢?那可是隆福寺的镇龟爷爷说的。”猫小箭辩解着,在他的心目中,那懂甲骨卜算的隆福大爷可是个德高望重的灵兽,怎么可能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