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第一法则（2 / 2）

对方却露出个轻松愉悦的表情，“就和我们在世的时候一样……”

等进了屋子，费恩立马关上房门。

在昏暗的煤油灯光芒照射之下，奥丁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铁制托盘。里面都是些大大小小的组织黏液，白花花的，能清晰看到血丝纹路的大脑。

然而奇怪的是，虽然费恩做了这么一大盘生脑花，但是却闻不到一点点血腥味。

“有兔子，野猪，还有野鹿的脑组织。”费恩穿戴好那双黑色皮质手套，把一些绿色和黄色的草药放进铁盘，然后用一根大木棒子将它们全部捣碎。

“在加入了大豕草和曼陀罗花瓣后，能让它们安静下来。”费恩搅拌几次，直到脑浆和草药全部混为一体后才肯罢休，“但是这种味道谁都受不了，所以我就会加点柠檬和白糖去腥。当然了，芥末和狗尾巴草也是必不可少的。”

都是有毒植物……奥丁在心里默念，很难想象这就是僵尸吃的东西。

“这么说，你是在饲养它们？”

“饲养？不不不……你错了，伯爵先生！”做完这一道鲜美的食物，费恩才回过头坐在木凳上，“这就是守墓执灯人的职责，看住该看住的，给予该给予的。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看着费恩绽放笑容的脸蛋，奥丁摸摸鼻子，犹豫了一下才说：“嗯……这确实有些匪夷所思，我是说僵尸们，它们是怎么出现的？”

“每个人死后，他的灵魂都会在黎明之地待一段时间……”

奥丁点点头，这是圣典里的内容。指的是人在死后，除了品德高尚，做出杰出贡献的那一类能升入天神殿外。其余的普通人，他们的灵魂都会去往一个被叫做黎明之地的地方，等待下一次轮回转世。

“但是如果有的人执念太深，他们就会重新返回人间。并且附着在之前的躯体上，而这里的每个人，情况基本都是这样。”费恩给自己倒了杯啤酒，指了指窗外那些汇聚到一起的僵尸。

“就例如刚刚和你交谈的费瑟斯通女公爵，他的执念就是孩子和丈夫；还有斯帕克，他老是纠结于圆周率能不能算出结果，至于埃尔伯特就简单多了，他只想写出世界上那些音乐家，根本写不出来的小提琴曲。”

“因为执念，所以放弃了转世的轮回。进而变成一具干瘪瘪的躯壳，这听上去真是有意思！”奥丁捂着手，微笑回答。

然而换来的，却是费恩那近乎严酷的表情。他突然站起身，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伯爵先生，手拍打在桌子上发出脆响，“我在跟你说很严肃的事情，年轻人！和僵尸打交道需要谨慎，因为它们的食物只能是大脑。”

“大脑？”奥丁微微有些发愣，但是看到费恩那一股坚决的模样，又不敢多问。

“是的，你必须要记住一点。僵尸的温柔和狂暴只有一线之隔，因为执念，它们一开始都保持着相当的理性和生前特点。但是一旦误食了活人的大脑，就会异常狂暴，会变得和野兽没什么区别。相信我，如果真发生了那样的事，对于墓地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所以避免僵尸们吃人脑，属于执灯人的第一法则。”

“我记住了……”奥丁不敢怠慢，因为费恩那冷峻的眼神，“这些东西应该是教会长久以来得出的经验吧？但是我不清楚，为什么在明知有这样的危险前提下，却不对僵尸做无害化处理呢？”

“呵呵……光明神爱护世间的一切生灵，就连僵尸和神奇动物也不例外。”费恩笑着回答，“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讲这些。我刚刚打开了灵眼。发现你身上残留着一种特殊的魔药气息，你是不是找芙蕾雅太太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