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海边恐怖故事(1 / 2)
坐在地上发泄般喊着粗话的历城,一边给自己贴止血用的绷带,一边笑着看向人群。巴士的无线电里,终于传来了老黄的声音:“历城,没事吧,还没死吧?”
历盈假装很生气的看着历城,不过动作充满了母性。一声不合时宜的吼叫打断了众人,怪物单爪撑地爬起,嘴里尽然开始用人类的语言说话:
“是这样……是这样的感觉吗?进化就是这样的感觉吗?”一边用另一只爪子,把半挂在身上的翅膀活生生撕扯下来。
包围它的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怪物,不敢上前一步。
“像做了……像做了一场梦,我要把这些……,”怪物看着自己的肢体,“把承受的痛苦,还给你们……啊!”
“到此为止。”
怪物感受到的美好重生戛然而止,艰难的撇过头,看着身体里,一把发着紫黑色电光的武器刺穿了它的身体。
赤雾走到历城身边,把他左胸口写着名字的身份牌整理好,深情的看了他一眼。
历城陷入了呆滞,眼前的女人穿着暗红色的羁绊之念作战服,皮质的战衣很好的勾勒了她的身材,腰部很细但臀部却又扩张开来,明亮的大眼睛望着他时却流露一种久别重逢的温柔。
历城不知道她是谁,但她的强大却感受的到。
“谢……谢谢。增援来了就放心了。”历城害羞的摸了摸头。
历盈也惊讶的看着赤雾,不过看见弟弟的表情,也微笑了一下。
“你在浪费什么时间?”赤雾假装不害羞而凶狠的说道。
面色奇怪的鸣海,还在旋转手里的武器,全场只有痛的死去活来的怪物感觉委屈。
终于在‘你还不如直截了当的杀了我’的情绪下,鸣海结束了怪物的生命。残缺的肢体上,隐约能看到盖得保安的标志。
半小时后,老黄带着两辆装甲车和一辆巴士来到了常征医院。车上的记录仪把战斗过程完整的记录了下来,包括一群普通人是怎么引开怪物并救援了那么多人。
“你不跟我回去?”赤雾看了看远离人群的鸣海。
“不,”鸣海望着浓雾,“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游戏,不过我更喜欢一个人。”
“你记得你是我们的家人吗?”
“当然。”说完,鸣海走入浓雾,他的联络手机在昨天的夜晚已经毁了,手上的支付芯片也早就被挖了出来。像割舍所有社交一样,鸣海知道自己处在一个迷局里,不过无所谓。
‘都在正确的步骤上。’赤雾给夏夫人发送了信息。
‘他呢?’
‘至少依然是他自己。’
◇
在离海城2多公里的小岛上,有一座灯塔。浪涛随着引力涨潮,冲刷着岛屿的岸边。如果白天的时候,会看到不算高的峭壁上写着‘明灯指路,引航天下’的字样。
此刻的岛上,看守灯塔的人正在闲聊。最近有观测到海水潮汐的不同寻常,不过往年来,一年又一年的极端天气影响下,人类也渐渐适应了一些陌生。最近往来的渔船,也全都满载而归。
乘着禁渔期前的最后疯狂,每个渔民仿佛上足了发条。作为灯塔的守护者,即将退休的老林,依然兢兢业业的做着一成不变的工作。
“这几天伙食有点丰富啊。”看着物资仓库里几条颜色上好的带鱼,平时负责做饭的宋卫兵,心情不经意的变得好起来。
“最近虽然潮汐有点不规律,但天气预报没有说有风暴形成。”老林点了一根烟,夜晚的海面其实观感非常恐怖。
仿佛黑暗里有一双眼睛盯着你,大到充满整个世界般凝视着你。
“叫他们两个回来准备吃饭了。”老林对宋卫兵喊了一句,在岛上习惯大声说话。
其实也就是对讲机喊一下就行。宋卫兵对着对讲机语速飞快的说了一下,远处一辆电瓶车摇摇晃晃的开了过来。
开电瓶车的是老于,坐在后面的算是他的徒弟,退伍后被分配到周山群岛的卢文斌。
其实岛上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与世隔绝,虽然是个非常小的非旅游岛屿,但是白天的时候渔船经过,也不时会有渔民收了费用带文艺气质满满的‘旅游博主’来制造鸡汤。
他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他们像看圣人一样对着他们招手。
“今天的风浪很大啊。”停完车,把头盔挂在把手上,老于看着海浪,感叹了一句。
“别看了,我都饿死了。”卢文斌推着老于的肩膀,往灯塔里走。
海浪不厌其烦的冲击着岸边,一艘完全没有开灯的渔船,慢慢接近岛屿。在能看到灯塔的灯光时,船上有个生物,睁开了眼睛。
宋岩变异后,强大的执念让它跳过了兽化的阶段,保留了自己作为人的记忆。感受到新生物同类的本能召唤,宋岩从破晓的大楼里,拖走了脉冲灯;脉冲灯需要好几组工作人员同时操作,它跑到了东物贸易,除了带走了sed的报废产品,还偷走了几个自动操作核心。
一路上,依靠自己对sed的了解,躲避了监控视线,找到了一艘停在芦巢港的渔船。一路几经颠簸,巨大的风浪,宋岩不得不依靠强大的躯体维持着渔船的平衡。
作为它的食物,船上的8个渔民已经被它吃完了。
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驱使着它去海边,去海边……身后的船舱里,不时爆发出令人惊恐的吼声。和夜晚的海浪声一样,只会令宋岩烦躁。长长的尾巴像鞭子一样扭曲着抽向暗处的铁笼。
铁笼里,是几个逃走的变异怪物,几天前,他们是盖得保安成员。有些怪物失去了理智,有些怪物依然是人类性情,不过宋岩不在乎,它只是想自己组装完提取器,拿这些初级污染物做实验。
‘明明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是会害怕?’脑海里的本能驱使,就像被强行控制行为一样,总是催促着宋岩完成某件事。
灯塔上的探照灯在黑夜里像挥动的利剑,在乌云笼罩的夜空里肆意横批,小船靠岸。
吃着新鲜的只用葱姜调味的海鲜,四个年龄差异巨大的人,一起聊着自己家乡的故事。
“今年孙子要上幼儿园了,我准备退休后就去接送他。”老林边抽烟边把手机里孙子的照片给其他几个人看。
“他可能都不认识你,老头子。”老于阴阳怪气的嘲讽老林,他的女儿没有选择婚姻生活,对他来说,会失去一些隔代亲情传递,不过更多的时间和自由同样吸引着他。
“你们前面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刚退伍的卢文斌插不上家庭冷暖的话题,无聊的放空自己后听到了并不明显的渔船靠岸声。
“这个岛,说难听点,连鬼都不感兴趣。”宋卫兵熟练的仅靠嘴就分离了蛏子的内脏和身体,“我假想过一个海边恐怖故事,我觉得唯一恐怖的点就是故事发生了也没人能知道。”
“你们吃吧,我去看一眼,我倒是期待一下有啥特别的。”卢文斌从能平躺的凉椅上挣扎爬起,拿上一个手电筒,出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