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选择和被选择（1 / 2）

“那我让王立康他们来试试，你们找机会走。”廖广生的声音听不出失望，也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事已至此，从过程中获取更多的情报总是正确的。大概在第一次保密级的爆炸事故后，廖广生就和sed联系在一起，‘一个注定的未来’终会来到，在此之前，做好充分的准备，无论哪个组织，都共同认可了这个决定。

董学成知道，他的生物操作干涉实验并没有成功，时间也好，材料也好，精打细算却也效率低下。回想起读书时代，虽然实验室里不存在霸凌，但是人终究会有区别。他并不是内向的人，甚至通过网络视频学会了跳华尔兹舞蹈。可是下了课，有的同学男女作伴享受爱情，有的同学投身社团活动开始第二人生，唯独他，却一直被冷落的一旁。

和女生们讨论娱乐明星，一起抨击‘渣男’，然后女生们最后还是喜欢班级里的花花公子；

男生们一起运动，一起看成人片，可是只要谁谈了恋爱，就自动离开了群体。

董学成直到大学毕业进入职场，也意识不到为什么周围的人最多只把他当普通朋友。

从不拒绝帮助别人，吃饭坚持aa制，别人的问候永远会回，保持自己不羡慕别人，认真对待工作。这样的自己，却活成了孤独的标本。

在社交圈里，总有那么几个可以不存在的、可有可无的人。检查通讯录想起他时，“好说话的人。”“实在的人。”“一看就是能过日子的人。”董学成不愿意仅仅成为这样的人。

sed的神秘研究部门，内部展示了生化兵器胚体，一个据说众多优秀基因融合和自主筛选最后成型的‘新生物’。董学成放弃了在破晓和秦森明学习的机会，和招募他的廖广生团队，接下了培育代号‘夜舞’的任务。

和夜舞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董学成就越讨厌人类。他开始尝试把暗物质生物晶体解析后污染生物，最后开始污染人类。“试验成功后，总部需要的试验原料会源源不断，比他们的方案更加高效，市长，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也不能只依靠外来人吧。”

副市长觉得这个设想风险很高，但是有尝试的价值。人有了权力就开始变得容易怀疑，董学成的要求只是得到夜舞，一个试验品而已。

工作的成果不如预期，董学成不在意。手握控制感染理论，又有至少3%的存活控制成功率，哪怕今天他们全军覆没，董学成依然会因为这些知识而受到保护。现在最重要的是带走即将再次进化的夜舞，一个倾注了董学成所有畸形爱恋的生物。

踉踉跄跄走向战场，董学成小心的避过地上的血渍，走到夜舞身边。蜷缩在一起四肢发抖的小女孩，刘海散乱在两只大眼睛前，‘服从’作为比‘回避’更保险和更具有管理属性的基因，从诞生的那天就流淌在夜舞的血液里。可是作为高级的生命体，她也会长大，学会看世界，也学会看人。董学成们以为自己是他们的宠物，夜深人静的时候，甚至想和她发生关系。夜舞的进化，大概每6年一次，需要sed的科学家提供培育环境。她安安分分的呆在盖得保安公司掩人耳目，离自己的第三次进化越来越近。董学成激活信息素干扰，基地里剩下的朋友和部下，都变异了。和当初说好的根本不一样。自己的反抗意识，也因为基因里的特质，麻痹着自己的大脑。

感受到有手掌的温度正在抚摸自己的小腿，夜舞拼尽全力睁开了眼睛。董学成的脸出现在面前，嘴里说着“宝贝以后和我在一起后……”之类的话，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

“不要！滚开！”脑海里像被针刺下着一样，尖锐的异物摩擦皮肉的感觉被无限放大，“啊！”。

“滚开，你这个畜生！”夏凛启动手部麻醉枪，准备直接射倒董学成。

“嘭”，“叮”，开枪了，但是被挡住了。一阵烟雾后，是一辆黄色的印着‘智作’的面包车。车上的司机是个看上去3多岁的人，稍微露出疑惑的表情。

挡住子弹的是霄仕琴的腿，因为感染却也获得了强悍的抵抗力。

“怎么？她叛变了？”，男子对着下车的王立康询问道。

“霄仕琴，给你个机会，杀了夏夫人的女儿。”王立康像看好戏的一样的站在一旁，对着霄仕琴说。

霄仕琴对夏凛摇了摇头，“王总，那么多年了，不要走这条路，我作为后辈，曾经崇拜你的人，请求您。”

“廖市长怎么说？”王立康没理会霄仕琴，向身旁的男子询问道。

“清场，破晓今天早晨会被宣布因为实验事故取缔，sed也顺便清理下，以后官方和我们，”他指了指sed和王立康，“自己人。”

“那就给他们送份礼物吧。”王立康点点头，亲自拿起一把奇怪的枪。

慢慢对准霄仕琴，霄仕琴脸色凄凉，一动不动的看着王立康。“这样的表情可没平时漂亮。”王立康移动枪口，对准霄仕琴的大腿就是一枪。

“呜，”，血液从一个巨大的伤口喷涌而出。夏凛急忙上去把霄仕琴拉到身后。

远处，雨琪把刚刚的那一幕拍摄下来，把手机藏在了废墟遍地的一个电车充电桩下。‘今天活不下来了吧，哎’。自己这边的同伴和敌方的势力，在这个世界都呼风唤雨，唯独自己只是个小小的记者。

“如果，我也有点作用就好了。”雨琪跑到夏凛身边，看着挣扎着的霄仕琴，旁边还有抽搐的夜舞。

怎么能如此狼狈？记忆里，这样的情况很少发生。自己的同伴被包围，想救出她们，现在又来了新的势力。那把武器，不知道能否对自己造成伤害，但是霄仕琴已经被打伤了。鸣海从另一个扭曲的世界穿越而来，寻找自己生存的意义。眼前的丑陋不但熟悉而且一样无能为力。

究竟要付出什么样的努力，才能改变现状。

自己因为天赋而没有过置身险境的紧张，感受不到同伴们的愤怒。但是自己真的不生气吗？明明几个小时后前，还为认识了她们觉得开心。枪口对着雨琪救下的同伴，如果霄仕琴今天死在了这里，那发生的所有事，都会是嘲讽自己无能的理由。总是为‘尽量不给这个世界的人造成麻烦’这样的借口而胆小的迫使自己置身事外，这样的自己，懦弱的自己，等到安全的活到老死的时候，是不是也会遗憾。

错失的机会只是命运的选择吧？人能带着遗憾安慰自己，让所有的不甘心随着时间变成一句叹息？

‘我来到这里，从决定做一个随心所欲的人开始。’

王立康的第二声枪响了，夏凛闭上眼睛，雨琪紧紧抱住霄仕琴。

疼痛没有出现，远处的感染变异怪物们，蜂拥着冲出了基地。

眼前，鸣海的盾牌上面有个大洞。因为干扰没法凝结互相对抗的物质，这面盾牌挡不住智作的武器。

夏凛害怕连鸣海也受伤，赶紧跑上去查看。

“这个时候，你们在旁边看着就行了。”鸣海把子弹从手臂上活活抠出。自我愈合迅速把伤口修复。

安抚了一下夏凛和雨琪，他走到夜舞身边，董学成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

从夜舞身上，他取出霄仕琴的z-type，“这就是你们的发明？”

蹲下身子，准备给霄仕琴装备。又停了下来，示意雨琪，“你来。”

‘我可不是夜黎，我可不是夜黎’，摆脱了美腿冲击，让雨琪给霄仕琴装上了装甲。

“接下来，是我的回合。”鸣海也不去管董学成和王立康，对着sed指挥车，“检验你们的劳动成果的时间到了。”

瞬间加速，不顾重新开始射击的sed，鸣海冲到指挥台，一脚踢掉了‘位面干扰仪’，身体忽隐忽现，变成透明时，集中他的子弹全掉在了地上。

“草，这是？”指挥车里的人极度惊讶，连神秘而自信的女子，也双手捂住了嘴。

鸣海过滤了身上的伤，疼痛只是一种感觉，传达给你让你保护好自己，如果能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自身，疼痛只不过是一种感觉。

击中、流血、过滤、治愈，这样的过程，谁都不想去承受。但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要承受不想承受的痛苦。‘回避基因’隐隐发作，虽然鸣海尽量避免杀伤人类，但是行为和意识本身也会影响。

‘你们想从我身上获得秘密，从我身上提取原始天赋能力，就尽情的猎杀我吧’。

当然同样的，我也不会对你们客气了。

今天他x的一个都别想跑。

鸣海火力全开，身上的伤口和血液越多，他的速度反而更快。实在是因为一停下来肾上腺素断档反而疼痛更明显。目标是那些枪械，偶尔也尝试对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