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朋友（1 / 2）
这里和上面护栏的高低差有6米吧？想到刚刚直接跳下来的男子，雨琪心里计算了下。
地势比较低，离涨潮的江面太近，所以没关闸门的时候，浪花会冲击到船坞的路面上，让这里总是湿哒哒的。雨琪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快步走向尽头，前面渐渐没有灯光，内心的紧张也让感官放大，仿佛水的声音越来越大。
“躲在这里，难道你的执念是游泳吗？”没有辜负自己的判断，加上今天总的来说还算顺利，所以鸣海即便发现了半挂在岸边的污染物，心情依然有点愉悦。
污染物不会平白无故的随机出现，这里肯定有什么吸引着它。没有眼白的眼睛因为微弱的反光反而有点泛黄，嘴巴里不断滴下口水。作为进化的产物，这样的造型实在是不能令人接受。已经完全没有人类的特征了。躯体半悬挂在船坞尽头的闸门上，这里的闸门，关上时能保护大风中停靠的船舶，形成一个封闭的港口。怪物趴在那，也不主动进攻，也不逃跑。
躲在进口那边偷偷观看的雨琪，一只手封住自己的嘴巴，一只手打开手机的摄像功能。她的心率如果有sed设备的话，此时应该15以上了。刚跑进这里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就算记者有比一般人更强大的承受能力，也有点过了头。手机画面突然出现干扰，仿佛用耳朵就能听到电流的运转，远处的鸣海，从虚空里抽出了一把黑色大剑。
像情绪突然激动，怪物嘴巴哇的张开，瞄准鸣海的脖子，咬了过来。大嘴的深处，伴随着张开，似乎还有人类的头颅。
自然界里，动物一般要么撕咬，要么吞食。这次的污染物，都是理想大厦的物业员工，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不同的进食习惯？但不管怎么样，看到这个小小的头颅，鸣海心中一股怒意油然而生。上一次真正的动手，还是传送来的那一天，地球b的人类对他不够了解，污染物明明从本能上畏惧他，居然也敢这样挑衅？双手持剑，一道黑光从顶端扫描到底端，直接分成两半。左手直接45度迎向大嘴，注意力却在右手。当左边传来冲击的压力时，怪物的吼声仿佛刺破耳膜，腥臭的口水伴随着粘液，右手直接握紧，竖起剑身，从腮部，一路顶着刮过血肉的阻尼感，切到了腹部。
“啊！”雨琪吐出了下午的布朗尼和拿铁，眼泪也伴随着恶心一起开始覆盖视线。怪物被开膛破肚，和粘液般的黑色内脏一起洒下来的，还有一具小男孩的躯体，完整的。鸣海扫了一眼后面虽然在呕吐但还是在拍摄的女子，一脚踩爆了污染物因为疼痛而鼓胀的眼球。
“啊！”雨琪又被恶心到了，刚想说话，感受到脖子上有湿哒哒的东西缠绕过来。闻着这股味道，意识到是什么后，她一边剧烈的摇头，一边双手死死的去拉住舌头。
“救……救我。”雨琪知道，她的挣扎越来越弱，天空仿佛要黑了下来，这是快被拖进嘴里了吧，‘今天却要被吃掉了’，2只白色的空军一号鞋，已经全部脱离了主人，印着两条绿线的白色运动袜，全是黑色的粘液；漂亮的足尖，因为挣扎，紧紧蜷缩在一起。
‘躯体也能放烟花吧？’
双剑合并，盯着污染物张开的大嘴，鸣海爆发全身力量，身体像炮弹一样弹射过去。像注满水的气球被一针捅破，怪物的身体在冲击下直接爆了开来。
雨琪就觉得眼前一黑，头上就感受到被下了雨。不去管恶心的气味，颈部的压力瞬间下坠，只剩下重量。像突然被吵醒的人一样，用力甩掉身上已经断裂的舌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这次真的大哭了出来。鸣海捡起地上两块结晶，拍了拍雨琪的头，朝小男孩走去。
脏兮兮的外表下，小男孩依然有心跳声。鸣海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码头，闸门的内部水域，随着水流的高低，会显露出一个圆形的排水口。第一只吞着小孩的污染物，似乎就是想用身体挡住这里。
不管怎么样，现在现场有2个普通人需要处理。鸣海拨通手机：“西岸摆渡口，闸门这里，有目击者要处理。”
晨旭接到电话，立刻拉上还在破晓的sed武装，4个人驱车前往鸣海的定位点。
“你是什么人？”雨琪逐渐冷静下来，看着鸣海，头脑里回放着刚刚的场面。
“我建议你下次好奇心不要那么重。”鸣海坐在码头的缆绳柱上，“你也不用太害怕，等等他们会帮你消除记忆。”
“这样的事很多吗？”“是不是和暗物质研究院爆炸有关？”
“是。”鸣海想了想，“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雨琪看着鸣海，怎么可能不害怕呢，但是眼前的男子，藏着太多秘密。黑灰色左胸前印着sed的夹克，以及随意能消除人记忆的能力。这就是被掩盖的真相吗？其实自己生活的地方，其实已经充满了阴谋吗？
“但我想发现真相。”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自己作为记者，不能放弃。
鸣海有点惊讶，自己的处境其实很不好说。虽然拥有对污染物的本能压制力，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也被普通人类压制，自己的任务毫无头绪，现在虽然和sed以及破晓在一条船上，但是彼此却也无法完全信任，属于合作关系。如果自己有了别的获取信息的途径，那无论是对自己的任务还是安全，都有帮助。远处传来警笛声，鸣海抱起雨琪，顺手把横在地上的两只鞋也抄起，没等雨琪反应过来，就跳进了船坞下的下水道。
“等我，我马上来找你。”说完又回头，爬上了船坞。马山，就听到上面来人的说话声：
“你这是什么情况？这里也被你弄的太恶心了吧。”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队长，这边没有监控。”一个好听的女声，孤零零坐在下水道里的雨琪，边听边猜。
……
1分钟后，鸣海又出现在了雨琪面前。两个人找了个梯子爬上去，现在的造型颇为狼狈。主要是雨琪，身上都是干了的血渍，可能还有肢体碎片，幸好现在是晚上，因为sed的介入，码头这边也被关闭了。晨旭收队时顺便也带走了所有的工作人员，让他们两个人能稍微安全的走出来。
一路上，鸣海大致给雨琪讲了怪物的基本信息，以及sed和破晓。sed武装本身不是保密性质很强的队伍，破晓更是海城家喻户晓的招牌。两个人没有直接回到马路上，而是贴着路灯不能完全覆盖的边缘，拐进了一个加油站。
“忍耐一下吧。”鸣海说完，拿着洗车用的水管，调到最小，对着雨琪喷。
“嘶……”，海城的春天，晚上是很冷的，再被冷水冲洗，整个人都在发抖，发呆般看着污渍流入下水道。两个人都冲洗完后，鸣海往马路对面的24小时便利店走去。两条一次性的毛巾，两件一次性的雨衣。
鸣海擦完，直接把毛巾扔了。
“我家就在前面，我想去换件衣服，还有事想问你，可以吗？”雨琪批着雨衣，这种一次性雨衣根本无法覆盖全身，套在身上就像个塑料斗篷。
今天不但遇到了号适能者，还顺手清理了2只污染物，明天还要探索下水道，整理了一下思绪，“好吧。”，鸣海同意了。
来到一个以6层楼为主的社区门口，这里的街道相当热闹。沿街全部都是散发着热气的小吃摊位，马路对面，也是一座大学。
因为鸣海自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不耐烦的情绪，雨琪渐渐也放松起来，“你在楼下等我，我还想洗个澡。”
“不，我在门口吃点东西，你好了打电话给我。”鸣海眼睛放光的看着一家摊位的师傅在炒饭，给了雨琪一个建议。
“等我，我带你吃好吃的！”雨琪笑了笑，然后溜进了社区。
锅已经烧的冒烟了，厨师依然淡然的看着锅，突然，他拿出两个鸡蛋，用锅边小幅度的敲碎，单手一捏，两个鸡蛋就滑进了滚烫的油锅。拿着一把说它是铲子其实更像勺子的道具，逆时针炒了起来。香喷喷的炒鸡蛋味道肆意流出，然后厨师把整个铁锅搬离了火源。可以看到虽然整个摊位脆弱的连风都扛不住，但是面前的火源，却足够凶猛。一眨眼的功夫，从推车的下面挖出几勺饭，然后随着一排调料依次放入，厨师左手抓着锅子，右手使劲翻炒，并不断的用离心力使油锅里的炒饭完成翻转。排队等着吃的人群里，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我的不要葱。”厨师和鸣海都有一种被施法打断的错觉，夜市就是这么迷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