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合作（1 / 2）

凌晨的医院，手术中的灯停止发光，一个中年妇女立马站起来，走到手术室的门口又停下，手里还抓着擦过眼泪的纸巾。门慢慢打开，主刀医生走了出来，口罩后的眼神闪烁着自信。

“放心吧，你是历城的妈妈吧，手臂接上了，这样的手术我们非常擅长。”，“伤口因为有些发炎，我们需要观察下，不过不管怎么样，生命体特征都很正常，等麻醉醒了就行。”

“谢谢，谢谢。”妇女很激动，也很高兴，在她眼里，历城不但是勇猛的战士也是最可爱的儿子。

“老黄，历城没事了。我等等去看看他”，挂断手机，陈松也站了起来。他并不担心历城的伤势，比起牺牲的11个人，历城算运气非常好的了。他也不能去特意安慰历城的母亲，毕竟历城的伤可是被怪物撕咬下的，接下去如果有ptsd的话，也是需要很慎重的处理。

医院的长廊里，有很多的家属，但不是每个家属都和历城一家一样。

“我们是叶成焕的兄弟，我们都是海城东港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对，我们都是孤儿，成焕没有在世的家人，”“成焕的任务出发遗言里写他如果出事就全权我们处理”，陈松看了看围着医生眼睛通红的年轻人，‘这已经是多少个了，哎’，sed的武装人员在暗物质发现后执行的任务，都非常危险，而且非常诡异。他们是战斗在第一线的力量，但因为特殊性，也不能像英雄一样被知道，所以陈松这样的长官，很多时候也要去编造一个个故事去安抚。

病房里，历城慢慢张开眼睛，断臂的幻痛还是会突如其来的刺激他的大脑。其实与其说被撕咬，其实也就一下。‘老子下次一定要亲自宰了它们’，眼角看到房门悄悄打开，自己的妈妈，爸爸还有姐姐，都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陈松长官。

“长官！我没事，幸存者呢？兄弟们呢？”

陈松很尴尬，连职业性的假笑也才完成了一半，“你小子！没看到自己家人吗！”

历城腾一下坐起来，身边的仪器瞬间警报，这是具刚刚抢救完的身体。

“别乱动！不要命了啊？”老历赶紧把枕头往历城的背后塞，“这次运气好，下次呢？”

历城家里物质条件在海城也算中产，父亲从商，母亲是教师，姐姐是名空姐。但是爷爷年轻时当过兵，所以历城从小就想当兵。家里也没啥不支持，当兵充满男子气概，和平年代的兵身份更是超过了作用，所以历城从小无忧无虑。直到暗物质发现，直到他加入sed，他还记得，当家族过年年夜饭的桌子上，他拿出这张sed武装录取书的时候，除了爷爷没有一个开心的。

姐姐不说话，但职业的关系她很擅长照顾人，此时她拉了拉父亲，顺便带着歉意的对陈松笑了笑，在内心的深处，她也一样为自己的弟弟骄傲。

“幸存者还在icu，其他这里也不好透露，现在就给你个任务，好好养伤，一个月后来报道。”

“三天就够了哪需要一个月？哈……”

“闺女啊！啊！我们没了你怎么办啊！啊！”走廊里突然传来强烈的哭声，陈松赶紧冲出去，看到一堆护士穿着小拖鞋，紧张的跑过去，扶起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妇女。

蒋尤丽，22岁，sed武装b队突击位8号，牺牲于海城东一路暗物质研究所事件。

刚刚接触到新物质的世界，探索与危险总是常伴环绕，在人类进步的阶梯下面，一样埋着各种各样的人和事。

晨光是晨曦和晨旭的父亲，也是暗物质前沿科学家。但在今天之前，他也是臭名昭著的妄想型学者。18年前，晨光的团队突然对官方宣布，他们发现了暗物质会改变生物基因结构的事实依据，并希望建立相关的法律来禁止对生物试验暗物质。

首当其冲反对的是医药厂，生物科技一直是医药厂赚钱的根本。科技或者生活可能会进步，但是当下的人类，却越来越脆弱，赶不上细菌进化的脚步，被动防守，医药企业非常希望通过暗物质生物结合技术来发明更有主动性的技术。

其次反对的是军队。随着武器越来越夸张和智能，限制作战能力的根本变成了人类生理的极限。ai机器人越来越取代有生力量的同时，不安也蔓延在军队和政府心里。

最后一种大型反对声音，来自于科学家团体本身。科研有时就像一种病态，他们本质上和古代炼丹有很大的相似性。他们需要更聪明的头脑和更健康的身体，探索一样需要探索者本身能够承载。

三大派系的围攻下，晨光依然拥有自己的意志，6年前，在一场不为人所知的事故后，他脱离了暗物质研究所，成立了民间暗物质顶尖机构——破晓。今天，破晓和晨光的电话被打爆了。

“这就是你说的危险吗？生化怪物？这个东西你18年前就知道了吗？”电话里传来市长的询问，显然，政府也有自己的渠道了解了今天的情况。

“我的论文里早就写明了生物进化干涉后可能产生的恶果，我们现在需要知道的是这种生物还有多少，是我们自己弄出来的吗？”晨光没有不耐烦，他预判这件事已经18年了，今天的他既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也有时间紧迫的压力。

破晓的大楼门口，一个穿着军装的少女，带着一群白大褂们，匆匆走了进来。

“晨曦，这边。”在前台等着的高个男子，用头示意了下方向。

晨曦这边赶紧跟着他们走进需要员工卡才能进的通道，远远看到记者们和抗议者已经包围了大堂。

晨光从玻璃上看着一楼的混乱，抗议者声称破晓机构为了骗取资金，危言耸听。

“如果他们知道了今天的事，就不会这样了吧。”

听到声音，晨光嘴角露出微笑，知道自己的女儿来了。

“晨光，别来无恙。”晨曦的背后，宋意走了上来。

“好久不见，呵呵。”

“爸爸，犯人在哥那里。”晨曦显然读不懂此地的空气，她可不管身后这群人，当初都是反对晨光的。对她来说，今天的怪物和传送门以及传送门里出来的人，都是他父亲洗脱冤屈的证据。

“他可不是犯人，晨曦，”晨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楼下，“我把我研究的资料，和你们的资料一起整理，这样的事还会发生。”

“这样的事？你知道研究所的事？他们全完了。”宋意没有什么情绪，但不影响他表达。

“她还活着吧？”晨光向晨曦确认。

“在icu里观察，没有生命危险。”

科学家们开始整理各种资料，通过光传输协议，每个人的pad里都有数据在跳动。显然人类已经研究暗物质很久了，但是第一次看到暗物质生物，充满了未知与好奇。

显示器里播放着鸣海踏出传送门的一幕，晨光淡淡抽了根烟，“我们需要他。”

“sed也需要他，爸爸。”晨曦坐在父亲身边，好奇的看着屏幕。

“sed也需要破晓，”晨光打开一个视频，视频上，很多穿黑衣的人在做着各种训练，一个撑着金属拐杖的高大男人，像教官一样指导着他们。

“秦叔叔！”晨曦很惊讶，上一次看到秦森明，还是小时候。

“今天上午训练结束，所有人集体观看昨天的战斗记录，sed这次损失惨重，我们必须在记录里分析出所有战斗细节。”秦森明讲话并没有很高亢，略带沙哑的声线、以及拐杖，都在表明这个人受过重伤。

“是！”破晓的战斗人员，比sed更神秘，他们也对秦森明很信任。不同于sed组建时，针对的是暗物质引起的各类事件调查，破晓一开始就知道，他们要和暗物质生物交手。这种信任，来源都是长期以来，晨光和秦森明的潜移默化。

漫长的一天过去了，太阳是否升起，天气是否晴朗或者下雨，监狱里的鸣海都不知道。醒来时，他看了看周围，床上的被子甚至都没铺开。这是来到地球b的第二天，从现在开始，至少在完成“清除”前，他都会生活在这里吗？在原生地球，他几乎一直在一幢大楼里，只有一个朋友，那个朋友是负责记录他身体指标的医生之一。因为年级不算大，所以跟他有时也会聊上几句，只是对鸣海来说，生来就是为了等到“清除”任务开启，对生活没有憧憬，对未来也没有期待，也不会存在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