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定蛮关中（五）（1 / 2）

吴聿除看着疾驰而来的蛇，也不低头，口中向吴砺之道：“你可知如何对付这条角蝰蛇？”

吴砺之心里奇怪，自己连这名字都没听说过，师父如何问自己这条蛇如何对付？难道这条蛇极其厉害，师父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转而向自己寻求法子了？思及此，他下意识抬起头，却见自家师父眼角并未有丝毫惊慌，反而流露出几分异彩。

就在吴砺之胡思乱想期间，那蛇已经到了吴聿除面前，弹身而起，朝着吴聿除噬咬过去。恰在此时，吴聿除手如闪电一般探出，两根手指捏住了蛇的七寸。吴聿除将蛇送到口边，将蛇身连鳞皮带肉咬下一块，美滋滋嚼着，有些遗憾地对吴砺之道：“这蛇有毒，你是没口福享用了。”言罢，又扯下一口蛇肉。那蛇翻腾着身子，毒液已经流到蛇皮上，吴聿除浑然不在乎。那老妇见状，自然知道自己眼拙了，但此时已不容分说，于是她抢上前来，一只利爪朝着吴聿除脸上挠来，另一只爪走侧路戳向吴聿除咽喉。

吴聿除扶着翩鸿，自然无暇抵挡，于是错步拧身，提膝撞向老妇腰眼。那老妇如蛇一般一扭身子，竟然避过了。见吴聿除是硬茬，老妇当即罢手，转身向着吴砺之抓去，谁知此时侧脸一痛，远远飞了出去。

吴聿除收腿而立，继续大嚼蛇肉。吴聿除有心留这老妇性命，因此变招之时几乎不曾用力。饶是如此，老妇面部骨裂却是免不了的。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大笑，一个葫芦在人群中飞来，兼有雷鸣般的声音响起：“极品蛇肉入口，怎能无美酒下饭？”

吴聿除探手结果，向人群中回了一句“多谢”，便弹开葫芦盖，闻着酒香浓郁，当即饮了一口，咧嘴赞道：“好酒！”接着便一口酒一口肉，片时便将一条蛇吃了个干净。

那老妇此时爬起身来，见吴聿除随手丢掉蛇骨，当即大喝一声：“还我蛇来！”接着便如寻常泼妇一般挤上身来。

“且慢！”吴聿除喝道，一道劲气从脚底传出，陡然让老妇脚下地面拱起一块土丘，那老妇使力不均，跌倒在地。

“你要如何？”老妇仰面问道。

吴聿除道：“你还想白嫖我一顿揍不成？需交费，一条蛇换一脚。”

“胡说八道！”那老妇气急，见旁边人一阵哄笑，气不打一出来，更忘了脸上剧痛，又打了上来。吴聿除使个身法避过。二人错身之时，吴聿除使一种拿法，将缠在她腰间的十几条毒蛇一把捞过，接着一脚踢开老妇。他自是清楚，放到寻常人里，这老妇也算得上一个人物。即便是修行者，没个二十年功力也难躲过这老妇的蛇形缠手功夫，更何况她还有毒蛇辅助。只是此妇运气实在不好，招惹到了吴聿除的头上。

那几十条蛇盘成一个蛇球，在半空中挣扎，但总逃不出吴聿除以劲力形成的这一个球形禁锢。吴聿除伸手捞出几条，向着抛酒来的那片人群道：“这等珍馐，岂有独享之理？当分给朋友们尝尝。”言讫，将手中蛇向彼处一掷。

早在听到吴聿除开口只时，那群人便轰然而散，只留了两个老叫花子。见蛇被抛过来，两个老叫花子手中木棍一顿，几招走过，将那些蛇尽数打在地上，接着捞在手里。两人向吴聿除道了声谢，便就地生火，取肉烤吃。二人不似吴聿除那般不惧阴邪毒物，因此吃得异常精细。吴聿除见二人搓手取火的术法，便知二人定是修行之人，自然不惧老妇。

却说老妇跌坐在地上，竟大声哭嚎起来。见吴聿除望来，她一边向吴聿除蹭去一边哭号道：“我老人家本是本分之人，老老实实在这摆摊卖艺，换口饭吃。谁知这个人，竟然恃强凌弱，欺侮我这老人家，抢了我养了半辈子的蛇，这让我这老妇人怎么活啊！”

站在前面的人自然知晓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们也知这老妇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自己出言驳斥，被她记恨上便不妙了。若是一念之差让这年轻人把她放过了，难保不会报复到自己头上。而后来之人皆与老妇不熟，见她披头散发的可怜样，十分里倒信了七八分，皆在后指责着。

“放屁！放屁！”旁边老叫花子跳起脚来道，“你休要胡说八道，分明是你先嘴里不干净！先打人的也是你！”

“你吃着他给你的蛇肉，自然是跟他一伙的！”老妇哭喊声音更大了。

老叫花子还要开口，却被吴聿除抬手止住。

“那又如何？”吴聿除淡淡笑道。

见吴聿除如此，老妇指着他尖叫道：“你看，你们看，他认了，他认了！”

吴聿除看着她，道：“你如此颠倒黑白，无非便是想借着众人之口给自己挣条活路。”吴聿除瞥了一眼众人，森然杀气令众人瞬间缄口。吴聿除方才继续道：“我若想杀你，你还真以为这天底下有谁能保你性命？”

吴聿除话音刚落，十六根尖锐黑色木刺便从地底窜出，交叉间形成一个囚笼，将老妇困在其中。老妇吓得肝胆俱寒，她自然清楚，这十六根木刺能困住她，自然也能扎她身上。被十六根木刺穿刺而死的惨样，她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