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对决（1 / 2）

拳脚相交。

两人不停的战斗着。

此处为藤袭山的山林，先前的恶鬼早已被讨伐殆尽，余下的不过小猫三两只，自有中洲队的人前去处理。

因此，当江化劫找到产屋敷，想要一处无人的地点用于斗殴时，产屋敷耀哉大手一挥，在鬼杀队解散后，将藤袭山的所有权让给了中洲队，给予了二者足够的争锋空间。

除去斗殴的二者之外，方圆百里再无一人，早已在产屋敷耀哉的安排下去往别的地方，便是连鬼都早已随着无惨而坠入地狱。

所以，双方无需顾及到周围的环境，无需在意旁人，能抛弃这一切，去尽情享受战斗的每一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郑吒目光中的光越来越亮，就像领悟到了什么。

胜过雷霆的速度不断带动着躯体，将原本作为底牌的大招化为普通的攻击，倾泻在江化劫身上。

每一次出拳，金色的雷霆便无差别地炸裂，劈开脚下的岩石与大地，将空气分开，制造出大范围的真空地带。

物质于雷鸣的嘶吼中被粉碎成灰烬，这本该用于试炼的藤袭山，早已随着郑吒出拳的余波所荡平，到处都充斥着雷霆的光亮。

原本双c级强化的郑吒便能在爆发中与上弦争锋，如今，顺利将自身的龙族变异血统提升到b级，又强化了a级雷霆斗气这一象征极致破坏力的兑换。

以纯粹战斗力和破坏力而言，就算是已经掌握了异能量，并且将异能量和念动力结合起来的张杰，也不如他许多！

每一次拳脚都足够掀起小范围的地震，若二者交锋的舞台是日本最高峰的富士山，恐怕光凭余波，便能让那座活火山瞬间爆发。

但是，这怎么可能？

二者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之久，对拼所宣泄出来的能量已经达到八级地震层次，纵使已经掌握三阶基因锁，郑吒又怎可能将消耗极大的雷霆斗气如此长久的催发？

江化劫一眼就看穿了这其中的奥妙。

（不愧是轮回世界第一的天赋者，是了，在我的感知之中，鬼灭之刃世界的天地灵气十分的少，最多最多，也就达到低魔位面的层次……

（在这等环境下，郑吒本不可能支持长时间的a级能量放出，但如今的他，竟是通过雷霆崩解物质从而产生巨量能量，然后以呼吸法纳入，再以龙族血统负荷，所以才能源源不断的催生斗气，能跟我打上这么久！

又过去数秒，数百万次的交锋早已令二者脚下的山体皲裂塌陷，不规则的土块被余波卷入，随后被那庞大的气流所撕毁。

随着对雷霆斗气的掌握越来越精，郑吒已将数百米范围内维持雷暴，任何不达到上弦肉体强度者，只要踏入，就会瞬间被打成焦炭！

但纵然如此，局面仍旧对郑吒不利。

纵使郑吒持续有着进步和领悟，但光看二人面色，就已经能知道这一点。

没有使用不死之刃，亦没有运用那奇特的招数，只是单纯的用肉体来战，和先前一般。

（怎么可能？虽然阿劫也在吸收游离能量，可无论是汲取的功率还是质量，最多也和常态下的萧毅差不多，怎能持续挡下我的攻击？

虽然疑惑，但郑吒就是个能够随时抓住领悟的人，将基因锁、斗气、龙族血脉的配合更进一步，将心跳速度从12次每分下降到45次每分，在不降低战力的前提下，使负荷下降至原本的1/4。

原本消耗大半的体力缓缓回升，而能量来源也不缺，郑吒完全可以再打上1天1夜……只要他不想着进一步提高战斗烈度。

但郑吒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他要更进一步，变得更强。

只有更强才能更好的保护其他伙伴！

随着这样的意志燃烧，郑吒以斗气激发精神，让大脑更快运转，分割出多条线程和思想，为主思想做支持和辅助。

模拟着张杰的想法来增加自己的感知。

模拟着楚轩的思维来分析眼前的局势。

模拟着赵樱空的意识来增进力量的凝聚。

甚至是——

——模拟着江化劫的思路，来揣摩对方的弱点。

然而最后这一项却效果甚微，诚然，郑吒确实模拟了江化劫思维的一部分，但凭着那一部分却完全不能够推测主体的想法，无法做到明白对方的破绽。

……不过，五重思考也已足够。

雷声收束集中。

将原本扩散而发，高强度解体物质制造高能环境的斗气集聚，将下一击的威力提升。

虽然环境的破坏减弱了，但一股恐怖、无比恐怖的意志升腾，给数十里范围内的一切生灵造成震慑。

风云变幻，天地失色，唯有那被淬炼到近乎白色的雷电作为仅剩的光芒。

紫藤树木变得惨白，就连原本在千米之外观战的中州小队成员，也不约而同地被那气势所慑，脚步不随自己的意志，连连后退千米。

若非张杰途中及时撑开了念动力防护罩，恐怕这会就不是后退这么简单了。

大气被驱散，物质被粉碎，所残留的粉尘亦随着实质的意志被抛入万米之上的高空。

然而，如此惊人的压迫落到江化劫身上，却只略微使其衣角飘动……能真正造成损伤的力量，被一种精妙到不可思议的卸力方法，尽数偏折。

但是，江化劫平淡的表情却也消失，神色带着欣喜，但也不再轻松。

他就感觉得到，郑吒接下来的一击，需要他认真对待，而若不用出更近一步的凝聚技巧，他也无法躲开这锁定的一击。

在祭炼了屠戮不死之刃后，那来自于型月世界人理的信息便和巨人的智慧结合，推动他掌握凝聚这一英灵的根本奥秘——即为神秘。

或者用通俗的术语来解释，就是呈现特殊形式的，与思维波动——也即为心灵海的每一次潮起潮落产生的意识息息相关的能量。

领悟这一方面之后，江化劫顺水推舟地明白了入微之力，而真正掌握了凝聚入微后，江化劫对于通透世界的本质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

那不单是精进呼吸方式与动作之后所能拥有的技艺，从某些方面来看，或许能视为入微的前置也说不准。

虽然无法大范围的进行破坏，但在刀刃所触及的领域，确实是有了入微的效果。

倘若当初的继国缘一掌握的是完整版本的入微技巧，哪怕作为四阶生命的无惨，亦无法逃过他的一斩吧。

——顺便一提，无惨是四阶生命体这个消息并非是张杰的口述或者江化劫自身的推测，而是在偶然间窥见的未来里，江化劫看到的些微情报。

这也是江化劫和郑吒展开战斗的原因，在干脆利落地了结了无惨的生命后，江化劫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有了好奇，因此邀约郑吒前来，以战斗作为询问的方式，从中寻找到答案。

而郑吒本就打算通过这一形式来熟练更高层次的基因锁，双方互相交换了一下情报后，一拍即合，再度开始战斗。

如今眼见郑吒爆发出这等可怕的力量，自己却仍然游刃有余，江化劫心中已经有了领悟。

（恐怕我如今的实力，大约是在四阶徘徊……最低约莫四阶初，最高能使用分子级入微，具体到底是何等水平，还得得真枪实弹地和四阶强者战过一场才能确认……

（只可惜，杰哥并不能彻底发挥出四阶的实力，因此就算轻易胜过他，也不能确认我现在的实力，分子级入微只代表技巧达到四中层次，还缺力量积累，器具，生命本质，以及最重要的心灵之光……就如吴明化血一刀可瞬杀四阶的阿罗斯特，而能挡住这一刀的路西法也不到四中战力。

（如今被我一番劝解从而改变强化，不再走内力血族的道路，反倒是变作斗气龙族的郑吒，现在已经常驻了三阶基因锁，假以时日，通过斗气与龙族能量的对撞掌握洪荒?开天辟地想必也不在话下……也不知道，拥有与本体一样潜能的复制体郑吒又会是怎样的强悍？

（虽然我已经通过修改郑吒强化路线的形式，避免复制体郑吒重走原作的悲剧，但想要知道他现在的境况，未来惊世拳却是没办法看到那么远……

（哎，时不我待啊……

一边将四周的雷电迫开，一边思索着这些有的没的，江化劫迎着炽白的雷电，伸拳打向郑吒。

呼吸早已随着环境的变换而停歇，换作是更高级别的生命交互形式。

而血液亦无需再输送氧气，在外界的刺激下触摸到了更为本质的需求。

——名为能量。

外界的游离能量被意志所俘获，转化为了巨人的生命力。

但这并不足以支撑江化劫如此出力，因为单纯四阶的力量凝聚，不足以和郑吒的雷霆打出如此巨大的力量交换比。

双方真正的力量消耗比，大概是1:2，郑吒用2份雷霆抵消江化劫一份能量。

而能量输出，郑吒是江化劫的6倍，这证明了郑吒的出力达到传奇，而力量凝聚也触摸到入微。

你来我往间，郑吒亦看穿了这一点，配合脑海里的其余思路，思索着江化劫的奇异之处。

（不对，阿劫输出的力量是他吸收游离能量的3倍左右，就算能百分百转化也对不上，那些能量难不成是凭空多出来的吗？莫非，阿劫可以无中生有出力量？

（但不论如何，接下来一击就分胜负了

郑吒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比不过江化劫，哪怕他亦将自己的强化推到了a级的水平，和江化劫之间亦有着本质上的差距。

更遑论对方也同样强化了一个a级的技能。

虽然江化劫已经表示过，那个技能对直接战斗力的加成不高，但郑吒并不觉得自己与江化劫的差距会被缩短。

纵然如此，郑吒亦不打算这么快就认输，心底里隐藏着的斗争欲望早已随着战斗而悄然浮现。

斗志熊熊燃烧，将郑吒的思路点燃，令得他不断思考着能抵挡江化劫拳头的方法。

（这一击已经达到我能控制的极限，就算用上刃甲的反噬，只要阿劫使用那深入到极限的入微之力，也可以从中打穿，避过大部分的伤害……我该怎么办，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郑吒感受到了比面对猗窝座和童磨时要更强的压迫力，而这股压迫力令得他的思绪如雷霆般反复在脑海里闪烁，刹那间一道又一道的思雷劈开又散去。

而随着郑吒的思考，忽然，一个念头闪过。

（以我自身人格为主体，多个人格思考支持的方法，没办法让力量凝聚更进一步，那如果我直接以杰哥思想为主，自身为辅呢？是否就能真正进入四阶入微，然后用大能量输出抵消技巧的差异？

（如若我无法思索出解决方法，那便将思考交予其他的人……而这，就是三阶基因锁的特征……

随着这份意志的浮现，张杰的思考回路再一次作为郑吒的帮手，辅助他战斗。

来自于前任引导者，如今四阶队长的战斗思路，高屋建瓴下指点着郑吒，该如何去使用自己的力量。

不单是张杰，楚轩和赵樱空的思维方法此刻亦产生聚合质变，与张杰的思维一起，将要点告知于郑吒。

短暂的思索间，郑吒明白了什么，将全身上下的斗气凝聚在一起。

雷霆悄然停歇，唯有白色的光芒于郑吒体表浮现，如流水划过，将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激活，随后凝聚于郑吒的手上，如涡流般旋转着。

这便是郑吒在强化斗气与龙族之后，最先创造出来的技能，操控斗气不断旋转，最大化地利用斗气的刚猛特征，来给对手造成强悍的打击。

无论是草创的跃龙，还是后续掌握了呼吸法后进一步完善的惊春，乃至与追霆和刃甲结合而诞生的夔牛鸣，皆为一脉相传，本质上都是通过旋转的形式加强斗气的破坏力。

即便是追霆和刃甲，亦是运用了斗气的高爆发与那搅碎一切的能量特征。

而结果也证明了郑吒这个思路的可靠性，无论是和江化劫对打的时候，还是对战上弦，旋转才是最大化运用斗气特征的模式。

现在郑吒再度沿用了自己的这种思路，刺激着肉体，控制着斗气使其高速旋转，同时在张杰与楚轩思维的引导下，摸索着入微之力，尝试将斗气压缩，凝聚。

紧接着，郑吒全身上下的白光消失，那无尽的雷霆亦荡然无存，唯有郑吒右手掌中一道被他凝聚到极致的白光闪烁着。

天地间，白色的雷霆悄无声息，散发着足矣破坏一切的存在感。

“阿劫，来接我这招！”郑吒一声大喝，电光火石间拳已落至江化劫身上。

江化劫不闪不避，只是伸出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