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鳞泷与藤袭山(1 / 2)
“那么最后再盘点一下,手枪,狙击枪,冲锋枪,火箭筒已配备。
“以及高效绷带,止血救急喷雾,能量补剂,兴奋剂,解毒剂,细胞活性化药剂,强效莫达菲尼片。”
在出发前,江化劫最后和楚轩他们清点了一下相应的物资,以免有漏缺导致队伍出事。
而这期间,江化劫也发现了自己的不足,譬如说固态淡水,应急食品这类,他准备的不够齐全,个人空间里有的也只是从生化危机世界那顺来的一些密封食品,譬如说罐头和方便面等等。
之所以他的个人空间内有这些,还得归功于在生化危机和小李子一齐刷分的时候,考虑到两人的饮食问题,江化劫领着李萧毅去零元购了不少超市物资。
为了预防自身和李萧毅出现吃不饱导致体力下降等意外情况,他特意走遍了好几个尚且完好的大型超市,将幸存者没带走的,剩下的密封食品全都装入了个人空间以内。
虽然事后江化劫发现自己并不需要进食饮水也能维持体力,但他也没有把这些应急食品给丢掉,为确保安全,在回归主神空间后还顺手请主神全面杀了个毒——幸好这个服务要不了多少奖励点,否则江化劫真的要考虑二度刷分了。
趁着这个机会,江化劫也将所有的应急食品拿了出来。
罐头与袋装,桶装的方便面,还有一些火腿肠之类的物资宛如大雨倾盆,杂乱无序地叠加在众人面前,形成一座一人高度的小山。
“这里就是我从生化危机世界带走的食品了,已经经过主神杀毒消菌,不需要担忧残留的病毒问题……”
“喔?你的空间道具可以装载活物吗?”楚轩没有关注那些食物,似乎对他来说物资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反而一直在盯着江化劫左手背的黑色纹身,好奇地问道。
“这点是做不到的。”江化劫否定了楚轩的说法。
“能够装入生命的空间道具,兑换所需要的支线剧情和奖励点贵到吓人,目前而言我是换不起的,至于为什么要找主神杀毒,我不知道主神是否将病毒视为了生命和活物,保险起见,我特意再度杀毒。”
说着,江化劫看向一旁似乎在神游天外的张杰。
“杰哥,就拜托你和楚轩零点他们俩来安排物资了。”
江化劫说着,手扶住下巴,大拇指似乎是无意地轻轻划过脖子,看上去只是他的一个放松动作。
但这却是一种提醒,江化劫在提醒张杰,如果出现特殊情况时可以用武力来镇压新人的纷争。
被江化劫一喊,张杰也从自己的小世界中醒来,见到他那个动作后,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好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安排好了备用方案,而一旁被点名,且留意这一点的零点和楚轩也明白江化劫的意思,点点头,却是没有回答。
而楚轩看着那一堆看上去似乎很多的应急食品,稍微计算了一下,便察觉到这些物资并不够
——首先是营养问题,罐头充其量顶多是应急食品,偶尔吃还好,长期以往只食用罐头,无法保证健康。
这一点还能通过回归主神空间来处理,根据资深者的解说,主神似乎存在修复身体的功能,因此有奖励点的话倒是不虞这些。
但接下来的两点就要着重处理了,队伍里不同人的食量不同,要想保证自己的体能不出问题,一顿一个罐头并不能解决问题。
最重要的就是数量,这一叠由应急食品组成的小山看上去似乎挺多的,平均分配给队伍剩下的十二个人也没问题。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假设,江化劫他们并没有在一个月内通过考核,而是将时间延长到6天的话,这点物资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倘若事情真的按照这种最坏打算展开,在放大稀血功效的状态下,他们这群人还有极大的可能性会与鬼交战,因此这些物资并不算很充足。
而郑吒这方面考虑的也不算周道,他看到江化劫的动作后一拍脑袋,将自己先前从主神空间兑换的,还没喝完的酒水和饮料带出来,但分配起来也只是刚好够用而已。
看着摆在面前的饮料酒水和食物,楚轩扶了扶眼镜。
“你们有这个时代的货币吗?”
“有一些黄金。”江化劫说着拿出十几个金砖,分发给了三人。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说着,江化劫领着郑吒二人离去,而楚轩,他看向一旁的张杰和零点。
“两位,我有一个想法……”
狭雾山离中洲队落脚的镇上并不遥远,原作的炭治郎都能步行抵达,而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三人更是如此。
若非顾及到赵樱空的速度,这会江化劫他俩恐怕早已登门拜访鳞泷了。
花费了一些时间后,江化劫向着镇上的猎人打听,上了山,来到了鳞泷的住所。
“鳞泷左近次先生在家吗?”
江化劫喊了一声,屋内并无动静。而片刻后,他的感官告诉他,有一个常人无法察觉到的,极其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老夫鳞泷左近次,不知三位年轻人特意前来,有何贵干?”
背着木柴,手持斧头,戴着红色天狗面具的老者走上前来,看着这三位陌生的年轻人,灵敏的感官与特殊的嗅觉让他察觉到这三人身上的特殊之处,一愣。
“你们是哪家培育师培养出的呼吸法剑士?”
“特意叨扰鳞泷先生了,我们这次前来是想向您打听前去藤袭山的路线。”江化劫见自己俩名队友没有吱声的打算,便知道与剧情人物交际的担子又落到了自己身上。
他一抱拳,告知了这一行的目的。
“你们的培育师没有告诉你们吗?”鳞泷嘀咕了一下,从气味之中他分辨出来这青年并未撒谎,也嗅不到他身上有任何鬼的气息,再加上此刻即为正午,便只当是那名培育师比较粗心大意。
“藤袭山的位置便在前面不远处,你们一路前去便可知晓。而最近一次选拔也就在这俩天时间。”
“多谢鳞泷先生了。”江化劫答谢一番后,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鳞泷先生,不知您可还记得您四十四年前所降伏的手鬼?”
“手鬼?你怎会知道他的名字?”鳞泷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他不清楚江化劫提起手鬼的用意,但他的嗅觉告诉他,接下来可能会有他不会想听到的消息。
江化劫组织了一下语言:
“是这样的,这些年来藤袭山的最终选拔之所以有如此高的死亡率,很可能与手鬼离不开关系。
“自从被您抓住以后,手鬼在那座由紫藤花打造的牢狱里一直存活现在,期间吞噬了数十个参与选拔的成员。
“而您先前的弟子,大约也是因手鬼而死的。”
三言两语讲述完手鬼的所作所为后,江化劫便不再开口。
而听闻他这一番话后,鳞泷心神大震。
如若是谎言,那嗅觉出众的鳞泷自然是会怒斥一番,但要命的是,他那极为敏锐的嗅觉告诉他,江化劫的情绪中并未夹杂着半分虚假。
换言之,这男人说的是真的。
然而此时此刻,鳞泷宁愿江化劫在说谎,或是自己不具备如此灵敏的嗅觉,也不愿听到这个消息。
心中,那古井无波的心湖如同被破坏了一般,再难遏制住所有的情绪。
啪嗒一声,手中的斧头跌落在地。
“……是吗,是这样啊。”
话音落下,鳞泷那本来平和安宁,宛如止水一般的气场变了。
变得波涛汹涌,宛如海浪一般向着四周咆哮。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很是凝重。
江化劫和郑吒自是不惧他的气势,但赵樱空不同,目前尚且只是人类的她只能勉强支撑。
见赵樱空身躯微微颤抖,却咬着牙硬挺的模样,江化劫站了出来,为其挡住了鳞泷那无意间散发着的气势。
“鳞泷先生。”他说着,语气变重了些许。“逝者已逝,既然知晓了仇人的存在,着重点,就要放在仇人的身上。”
江化劫特意在仇人两字上重读了一次。
“……抱歉,是老夫失态了。”
鳞泷也知晓自己此举不妥,有迁怒他人之嫌,便强打起精神,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这三人身上。
“年轻人,你告知于我这些事情,是想获得什么吗?”
鳞泷的嗅觉并未从江化劫身上嗅出谎言的味道,但也发觉到江化劫所抱有的目的并不纯粹,沾了些许功利的味道。
因此,他主动提出这一点,想趁此机会知晓这名青年的性格。
“报酬什么的并不需要,我们会帮您斩杀手鬼,以慰籍您所有弟子在天之灵。”
想了****劫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补了一句。
“如果可以,还望您评判一下,我们是否能通过最终选拔。”
不怪乎江化劫如此担忧,实在是主神的难度更改太过吓人,谁知道主神会不会在选拔的七日里,给他们安排一只下弦乃至上弦作为对手。
江化劫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没办法预测的情况。
听到江化劫这句话,鳞泷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旋即语调古怪地说道:
“年轻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据我判断,你们三个都已掌握了全集中呼吸?常中的技巧,那个小女孩还好,你们俩个,身体素质比我见过的一些下弦鬼还强。
“如果这种条件都无法通过选拔,那老夫就要考虑上报鬼杀队更改一下选拔机制了。”
说到这,鳞泷又止不住看了江化劫一眼,摇头,叹息。
“哎,都是好苗子,但是这等没信心,你们的培育师到底是怎么当的?”
江化劫尬笑一声,没有回答,谢过鳞泷离去。
而鳞泷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三人走远后这才捡起斧头,推门入屋。
“隐瞒了什么事情吗?”
鳞泷闻得出来,江化劫的情绪并非处处带着诚意,他话里行间的功利性仍然存在。
但却不是针对鳞泷本身。
“罢了,也非老夫的弟子,自有他们的培育师为其担忧。”
想到了这三人的情况,鳞泷便失笑一声。
紧接着,他注视着窗外的天空,回想起自己的弟子,从柜子里拿出了两个正在雕刻,尚未成形的木雕。
那是一个嘴边有伤疤的木头小人,和一个穿着花纹衣服,短发女孩外形的小人。
这是鳞泷为自己弟子所制造的木雕,每一个弟子都有,无论是谁。
这原本是鳞泷打算在弟子顺利通过最终选拔并回归后,赠予他们的出师礼物。
可到头来,唯一能收下这份礼物的唯有义勇一人,其余人皆是早已葬身于藤袭山。
伴随着一个又一个弟子的死亡,这礼物早已变成了墓碑一般的诅咒,仿佛在提醒鳞泷,嘲笑着他的无能。
抚摸着木雕上的粗糙纹路,鳞泷又把手放在了自己的面具上。
半晌,一声悠长的叹息响彻。
“原来是我害了他们。”
结合江化劫的解释,鳞泷哪怕这四十四年间未曾前往过藤袭山,他也明白了自己弟子死亡的缘由。
是辟邪面具的存在。
鬼是不合常理的生物,而手鬼恐怕自被自己抓住以后,便早已记下了他,鳞泷左近次的特征。
同时他恐怕也知道自己所用的呼吸法。
因此,手鬼只需要在选拔的时候,询问一下戴着面具,同时使用水之呼吸的人,多问几个具备相同特征的人,便能知道这些选拔者与自己的关系。
“原来如此……”
鳞泷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啊……”
豆大的泪珠沿着脸颊两侧流下,滴落在木雕上,形成水渍。
回忆着自己每个弟子的音容笑貌,他们陪伴自己的点点滴滴,与自己收到消息以后的悲痛,和知晓真相的痛苦与愤怒。
鳞泷已经失去了那被战斗磨练出的平静心态,心中不断地被懊悔与愤怒的情绪啃咬着。
此刻,他不再是培育师,也不是前任水柱,只是一个失去了弟子的普通老人。
明白了弟子的死因后,鳞泷的内心早已装不下除绝望之外的一切情绪。
回想起自己的这一生,鳞泷那被天狗面具遮掩下的面容露出一个惨笑。
作为鬼杀队的前任水柱,鳞泷左近次并不是什么意志脆弱的人。
他见证过不少家庭因为鬼的存在而支离破碎,目睹过原本走向幸福之道的青年男女坠入悲剧之中。
这些悲伤,这些痛苦皆化为他斩鬼的动力,一次又一次地向着夜间的屠夫们挥舞着日轮刀。
但眼下的鳞泷早已不是年轻时意气风发,下定决心斩尽天下恶鬼的柱了。
他已经是个老者,纵然身体因为呼吸法的缘故仍然健壮,但心灵早已疲惫。
而随着一个又一个视若己出的弟子死亡,更是为他那苍老的心灵增添不少伤疤。
如果不知道还好,不知道鳞泷还能独自一人斩支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