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符文往事（2 / 2）
从某种意义来讲，这与山兮给他们的《灵魂修炼手册》中记载的一些锻炼灵魂强度的秘法很相似，只不过在提升上面更加全面，路线也更加完整。
也正是受这种以符文为基础的体系的影响，在黄金时代以前，也就是符文学还没有像如今这样被人彻底解析成一门学科，而是作为一种高高在上的神秘侧职业来发展的时候，女巫界是整个星界中诞生符文大师最多的地方。
——当然，仅限于黄金时代以前。
在黄金时代到来后，因为女巫界的沦陷和学术教派的兴起，符文体系可以说是星界所有主流体系里面变化最大的一个。
如果说法术体系的变革还只是由理论发展引起的法术体系内的各个流派的发展方向的变化，本身的根基其实并没有发生太大改变的话，那么符文体系的变革，可以说是把旧符文体系的根都给刨了一遍。
至于为什么？理由也很简单，因为在过去的时候，符文体系这种东西，是根本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基础理论了。
是的，过去的符文体系别说基础理论了，事实上，甚至连能够稳定传承下去的方法都没有，像辛莱莱现在这样，只需要靠着一本《符文学基础》就能直接由浅入深学习整个符文体系的情况，放在过去是那些符文大师乃至符文宗师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因为没有通用的基础性理论进行指导的缘故，在过去的时候，符文的学习也好，创造也好，可以说都是一件完全依靠天赋来办的事情。
而所谓的符文教授方法，就是由一个个符文大师像旧工厂里的老师傅们一样，用着属于自己的描述方法，按照自家的理解，把自己的认知传授给弟子，天赋够，一点就通的，自然就是直接学会，天赋不够，听不懂对方讲的是什么鬼玩意的，则是怎么学都学不会。
这就导致在过去的符文体系里，除开几种通用的基础符文，其他绝大多数的高阶符文，几乎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失传，不是因为别的，单纯就是那些符文的创造者与继承者到死都没找到一个新的继承人，或者是新的继承人没法学完全部的符文而已。
可以说，如果是放在过去的话，符文这种高大上的东西，跟辛莱莱这种平均资质不超过C级的人来讲基本没有任何关系。
但现在，他却能靠着按部就班的学习，靠着时间的积累，一步步将这些在过去只有天才才有资格掌握的东西一点点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至于符文体系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这里面其实也存在着很多的故事。
和习惯了依靠探索理论来发展的法术体系不同，实际上，因为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习惯与思维的影响，在黄金时代刚开始的时候，符文体系是少有的没有去尝试紧跟时代的体系。
那时的符文大师们，正沉浸在女巫界这颗足以称为星界符文体系发源地的超脱·原生世界沦陷的悲痛之中，以及忙着寻找能够继承自己一生所学和所创造的符文的继承人。
真正让一切发生改变的契机，是一名叫伦·萨尔莫的符文宗师，这位创造出了能够对精神海洋进行锤锻，将精神海洋锻炼成精神世界的铸神符文的符文宗师，在自己生命最后的几年里，因为迟迟无法找到能学会自己的符文的继承人，做的一个决定：
——他前往了学术教派，去见了当时待在那里的所有顶尖学者，希望能在这些来自星界各个地方的顶尖学者中，找到一位能够学会自己的符文的人。
事实上，这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当时的学术教派确实汇聚了各个领域的顶尖学者，但正因为他们将自身毕生的精力都奉献给了自己所研究的领域，所以反而不可能再有多余的精力去学习一位符文宗师的符文。
——更何况在当时，符文还是一门被视作只吃天赋，不吃脑子的体系。
因此，理所当然的，伦·萨尔莫没能得到任何结果，虽然他确实找到了几位拥有顶尖符文天赋的学者，但那几位学者都表示没有精力再去学习并传承那上千枚复杂到极致的符文。
这样的结果让伦·萨尔莫心如死灰，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掌握的符文也要像其他消失在历史中的符文一样就此失传的时候，一位学者忽然给了他一个建议：
‘你可以去找一找首席看看，他是整个学术教派最智慧的人，对他来讲，或许学会你的这些符文并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事情。’
学术教派的首席。
当听到这个建议的时候，原本已经快感到绝望的伦·萨尔莫就如同溺水的人看见了一根稻草一样，整个人都变得异常激动起来。
于是，伦·萨尔莫抱着最后的希望找到了当时的学术教派首席，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后，符文体系变革的齿轮正式开始转动——
当时的学术教派首席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而是说出了一句让整个符文界都为之愤怒的话语：
‘我对这种只能被束之高阁的垃圾没有兴趣。’
只能被束之高阁的垃圾。
这样的评价，无疑瞬间激怒了身为符文宗师的伦·萨尔莫，他气愤地质问当时的首席，希望对方收回自己的话语，可对方却只是表示除非伦·萨尔莫能让符文从一种只能口耳相传的东西变成真正能够传承下去的‘知识’，不然永远都不会收回那句话。
于是，伦·萨尔莫离开了，带着愤怒与不服，将首席的话语带给了自己认识的其他符文大师们。
一时间，整个符文界都被那一句话搅翻了天，全星界公认的学术上无人可以超越的智者当着一位符文宗师的面说对方掌握的符文是垃圾，这无疑是在打所有符文大师的脸。
没有任何的悬念，当时的符文大师与宗师们第一次从未有过地团结在了一起，共同登上了学术教派的大门，想要讨个说法。
而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不管他们汇聚在一起的力量再怎么强大，和开启了整个黄金时代，被无数顶尖学者所拥戴的学术教派首席相比，依旧只能算得上一叶扁舟，不可能翻起什么风浪。
但符文大师们不可能就此服气，首席的那一句话侮辱的是整个符文体系，无论他们怎么容忍，也不可能忍得了自己投注了毕生心血的事物被人这样侮辱。
最终，因为无法用外力逼迫对方道歉，一众符文大师们不得不认真考虑首席的那一句话，试图从这方面让对方承认错误：
——让符文变成知识，让符文体系变成符文学。
一开始，当伦·萨尔莫说出这句话时，无数的符文大师都对此报以嗤笑的态度。
如果符文是真的那么好整理出基础理论，从零散的符文变成系统化的知识的话，他们又怎么会为了将自己的符文传承下去花费那么大的精力？
这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当时包括伦·萨尔莫在内的一众符文大师共同认为的道理。
但是，屈辱必须要有人去洗刷，哪怕明知不可能，也需要有人为此去努力，因此，在一致讨论后，伦·萨尔莫和其他几位同样无望找到传人的符文宗师们，一起开始了将符文转变为符文学的研究之路。
而变革也由此开始。
从不相信，到怀疑，再到一次次试验、猜想、证明……
到最后，在用半生的积蓄换取了延长寿命的至宝，和越来越多投入到这一事业上的符文大师与宗师们经过了上百年的努力后，曾经被学术教派首席的那一句话气的摔门而出的符文宗师伦·萨尔莫在自己生命最后的时光里，带着一份只有薄薄的十页的手稿，来到了学术教派的大门前。
那上面写着的，便是最初的符文学的基础理论，最初的符文结构计算式——伦·萨尔莫公式。
没有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的畅快，没有少年学成归来的豪气，有的只是感谢与再一次的请求。
‘感谢您，以及您所开启的这个时代。’
‘您是整个符文界的恩人，因此，我们想恳请您在这份手稿上进行署名。’
‘正是您当初的那一句话，符文体系才终于得以在这个时代有机会焕发出它真正的光芒。’
‘——真正的知识，从不该被束之高阁。’
这便是最初的《符文学基础》的来历，以及写在如今的所有版本的《符文学基础》的扉页上的话语。
至此，旧的符文体系彻底落幕，曾经只能依靠天赋来传承的符文，真正变为了一门只要有心，任何人都可以尝试学习的学科。
……
PS：补了差不多一千五百字，累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