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变化（1 / 2）

海伦娜抱着一大摞书本从教堂走了出来，书本的高度遮住了海伦娜的视野，让海伦娜只能保持歪着脖子的姿势，才能看到脚下的道路。

砰！

厚重的书本被堆垒着砸落在地面，海伦娜扶着腰站了起来，长长呼出口气，扭头对克拉招了招手：“克拉，和我搬下东西。”

克拉不明所以，他压下对身后恶魔石雕的探究，迈步跟在海伦娜的身后，疑惑道：“这些东西要搬回家？”

海伦娜在前方头也不回：“主教把我派去了诺斯玛尔的一个村庄，要在那里建立一个礼拜堂。”

“诺斯玛尔？”

克拉面露愕然：“怎么忽然要去诺斯玛尔？”

诺斯玛尔是里克领南方，一个由众多小爵位贵族领联合起来的领土总称。没有大贵族的统治，因为地形平阔的原因，一直都是公国的粮食产出大户，各个小贵族之间时常有些摩擦。

海伦娜笑了笑，她比克拉高了一个头，这个身高在里克领女性的平均身高里非常出众。

她回过身摸了摸克拉的脑袋，温声笑道：“姐姐这个年纪在教会早就该分配到其他地方，是主教帮我一拖再拖。”

“呵……”她轻笑一声：“看着小克拉一天天长大，身边也有拜伦爵士照顾，姐姐也觉得是时候该去做姐姐想做的事了。”

克拉沉默不语，他觉得这具身体忽然涌现了强烈的不舍，肌肉都泛出酸涩的味道，胸腔的悲郁之气直冲他的喉间，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克拉张了张嘴，试图想说些什么，但唾液不知道为什么分泌的特别迅速，仿佛把他的上下颚都黏在一起。

明明他刚才还想着离海伦娜远一点，没想到，这会真的离的“远一点”了。

原身过往和海伦娜生活在一起的记忆，不可抑制的在脑子里闪烁个不停。

克拉竟然都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是克拉，还是克拉？

他抬头看了看面前金发碧眼的海伦娜，可能因为碍事的原因，她把头上的修女头巾摘了下来，目光中温和却又坚定。

克拉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海伦娜是虔诚的圣光信徒，救赎世人是每个信徒的终身目标。

他不能阻止教会意志的延伸，不能阻止圣光的辉耀撒向大地，也不能阻止姐姐海伦娜践行她的信徒理念。

克拉面色木然，他看着海伦娜碧蓝色的瞳孔，嘴角蠕动了几下：“圣光的辉耀会眷顾你。”

海伦娜歪歪头，对克拉俏皮的眨了眨眼：“感恩圣光？”

……

呼！

克拉从床上直挺挺的弹坐起来，嘴里大口喘着粗气。

他咽了咽唾沫，伸手向床头桌子上的水杯抓了过去。但身子颤个不停，手一哆嗦，竟然将水杯推翻出去，“铛铛铛”的在地面滚出老远，杯子的水洒了一地。

克拉僵硬的收回手，心脏砰砰乱跳，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呼吸缓缓平复下来。

他做了个噩梦，梦很真实，和景色回忆什么的没有关系，他做的梦没有景色，是一片纯洁的黑。

他在那片黑里一直往下掉，一直往下掉，他甚至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失重感。

“这是怎么了。”

克拉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怎么做这种梦。”

他左右打量了一下，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气味，一切都充满着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