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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密布天像是酝酿一场吞噬一切的倾盆大雨,让人心情烦闷。
封磬派山下,三位仙长风度翩翩,一位眉目温柔俊雅,眉头轻瞥,时不时吐出一句叹息。
另一位稳重内敛,侧耳听着那温柔师兄的安排,虽然表情无甚,但是听得仔细认真,时不时轻轻点头。
最后那位长身玉立,发带从发冠而出,随风而动,衣摆也随风飘摇,他肩膀宽而厚,腰线劲瘦好看,身上的每块肌肉都像是老天爷称好了再分给他,少一分消瘦,多一分过健。
他长相精致衣冠甚伟,纤长的睫毛轻轻煽动,每一根都长翘精细,像是一笔笔量好了才画上去,毫不女气的眉毛和他的脸相得益彰。
那张脸更是不用多说,仿佛是老天爷的得意之作,所有看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只是他听着那温柔仙长的安排不住的走神,神态相当不安定,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一般,视线无法控制的不断朝着上下山的台阶望去。
直至一位女子背着挥手,送别无数包扎着身体的少男少女,轻快的走下台阶,一边朝着他走来,一边笑着挥手。
“瑾钥,大师兄,余宁,哎呀,大家封魔受着伤还要送我们下山,真是盛情难却啊。”
“是在送落师姐罢了,身为修道之人,封魔义不容辞,其实没有什么可送。
只是师姐是以身殉义者,不知道走了何种狗屎运捡回一条命,却又要踏上这条路,他们才格外不舍。”余宁开口就是毫不客气。
“那我们就先走了,大师兄保重。”
“该保重的是你们才是,一定要…回来啊。”甘心不在,理所应当的必须有人镇守封磬派,雎翡千般不舍也架不住姜落去意已决。
这本该仅仅几天的路程却硬是走了半个多月还未抵达。路上真如雎翡所说,普通魔物成倍的增长,民不聊生,城外简直就不能踏足,还好各派的普通弟子九成都下了山,有的受伤后回山再派伤好的下山继续封魔,还算没有出现无法阻止的惨剧。
这一路如同扫地一般清除着各种不成人形的怪物。
今天却格外奇怪。那是在小路中央毫不避让的公子形象,他哀切且冷漠,直视着他们这辆缓缓而来的金驾马车。
余宁掀开帘子张口道。
“麻烦让路。”
那人好像没听见一般,歪了歪头,想要从余宁掀开的帘子缝隙往里看去,余宁皱了皱眉将帘子的缝隙合小继续道。
“麻烦让——!”
“小心!”
“余宁——”
一记冰锥就朝着余宁发射而来,他眼疾手快,用合心网将冰锥切了个粉碎。
“你是什么人?”
“他不是人啊,是情绪之鬼。”瑾钥已经冷下表情从金驾马车中翻身而出。
姜落朝着他们俩的视线看向堵住路的那个人。
他的脸蛋身姿都有不同,却从散发的信息让她分辨出来。
“尊重之鬼?!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主人,几日未见,您果然找回记忆了啊。
我虽然想尊重您的决定,不过真是错误的决定啊。让我来帮您消除记忆吧,不然您这样的状态去见了塔主,不仅仅是他,连您也会伤心的。”
他的哀切真诚缓缓叙述,仿佛自己的决策才是正确无视人的意愿。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该是这样子的人啊!”姜落也从马车翻身而下,始终下不了决心拔剑。
“与情绪之鬼多说无益!”余宁说着上前应战。
而那那冰锥则是出现的神秘莫测,如一团雾气似的毫无前兆的凝结从各个方向发射,瑾钥正和余宁一起应对,却发现姜落的腿竟然被木枝悄无声息的缠绕。
“姐姐!”
而尊重之鬼趁着此时只有余宁一人与他正面,瞬间靠近,无视了自己被合心网割开的面部,用手拿着一束冰锥朝着余宁的心脏而去,余宁伸手阻挡。
整个胳膊被冰锥捅穿,让姜落不敢置信,此时束缚住她的树枝也被瑾钥砍断,随后姜落保护余宁心切,一剑挥出。
尊重之鬼应声倒地。
“你们到底怎么了,你们从来不是这种残暴的鬼啊。”
她只是带着不可置信的悲伤表情这么提问,那尊重之鬼就这样哀切心痛的流出泪来。
“我们和塔主…能够共同目睹主人与他的过去后,知道了一切。
我们理解了他,他所有的举动都是正确,他这么想,我也这么认为。
身为尊重之鬼的我……
哪怕是不再尊重侍候的主人,哪怕是不尊重自己的心,违背想要绝对不伤害主人的我的内心。
不过如果伤害我自己,甚至于伤害您,是为了迈向真正的‘正确’,那一切都不重要,尊重实在是不值一提。”
尊重之鬼已然崩坏,甚至否定了自己的存在。
这善良的情绪之鬼发生了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目睹了怎样的过去能让他形容崩坏。
“请您,无论如何与他好好相商吧,不然您与他,就都……太可怜了……”他就这么悲切的落泪消散了。
乌云笼罩着整个上空,像是酝酿着一场翻天覆地的大雨,眼看着就要到达淬心湖,仰慕之鬼如意料之中的出现了。
他如往常笑着与姜落打着招呼。
“您马上就会和塔主重逢了,他会高兴的,毕竟我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他是真心实意的崇拜仰慕您,全心全意为您着想的。”
“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啊!”姜落此时已经没时间犹豫纠结,她直接张口提问。
“这都是为了铸造,新的世界,一个不会牵绊住您,只有真心的仰慕与您相随的新世界啊,而现在这个世界。”他语气停顿带着狡黠的笑容,手指指向了瑾钥。
“您张开眼好好看看呀,他是仰慕崇拜你的弱小弟弟,或是一心向道强大善良的修道者?
都不是,他日日夜夜渴望拥有你,让你只看着他一个充满了私心的伪君子,他伪善善妒装模做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