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难道墓主是公主所害(1 / 1)
“还有一事向高将军请教,冥史里明明记载景虬被帝君大人杀了,可为何我还是在此地见到了他?”景虬这个人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谜,按理说帝君大人出手剑下不可能有活口,星主以一半神力化而为他,这一半神力诛杀一个上神却不能杀死,怎么可能。可是我分明看见了景虬,星主分明叫他孽徒,从三月份到现在,种种事情表明景虬就是活着,而且他还在炽炼魂魄。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冥府和天庭却怎么也找不到。
“姑娘见过景虬了?”高将军十分惊讶,很快他没等我说是便摇摇头,“不会,景虬做上神的时候修为就极其深厚,他曾是星主爱徒,得星主亲传道法,若真的是他,想必姑娘早就魂归冥府,不会完好无损地同末将说话。”
“星主亲口叫的‘孽徒’,怎么不是他?”池月倒先急了,“我听说八百年前景虬战败虽死,可冥府一直没找到尸骨。所以现在的猜测是这样的:一,他根本就没死,或者没死绝户;二,他的魂魄回来了。”池月的话在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尸一直没出现在冥府,那极有可能是没死。
我忽然想起禹州生魂草和无极之阵中巫说的话,她说明末的时候无常曾经告诉他景虬还活着,既然无常这样说,那他一定不是死了:“高将军,敢问景虬做上神之前是什么?”
“是人。”高远青的表情凝重起来,“这才是冥府担心的地方,人若死了,魂魄必归冥府,若活着,虽不如魂魄那般好寻找,但也绝不至于找了几百年没找到。”他叹了口气,“当初谢帅担心他没有死,以生人之身将自己的魂魄分散于人间,后帝君大人施法仍未找到,便请星主出手相助。天庭出兵虽然人多,但结果仍不乐观。冥府便怀疑景虬已亡,只是用特殊的方法存着尸身。谢帅还曾担心景虬的亡魂给自己用了分魂的咒语,迫使魂魄分散于各处。”
“他肯定是死了,”我有一种预感,“若他把自己的尸体藏起来,那极有可能将魂魄分散,因为君上曾经说过,那日他诛杀的不过是景虬元神中的一丝炁,而他的元神还不知身处何处。而且我在禹州就见过他了,他被无常的辟邪包所伤,变成了一滩烂泥,袁将军说那是生魂草溃烂后的液体。”我不禁感叹,一丝炁都那么强大……我想,若他真的回来,除非紫微大帝出手,不然没人能抓得到他。但如果他真的有封魂铃,星主也很危险。
“那这个事就不好办了,他是如何分魂的,分成了多少,藏在了哪里,什么物品才能掩盖他的气息。”高远青忽然被自己的话点醒的样子,“姑娘!我得回趟冥府,我大概知道上头担心的是什么了!”
他走后池月有些摸不到头脑:“姐姐,难不成景虬真的能将自己的魂魄分成若干份吗?你说他能把自己藏哪儿而不被……”她忽地恍然大悟,“如果他能把自己分成十份、二十份,那魂魄的气息就会变得极其微弱,如果有怨戾之气强大的苦主做掩饰,那么很有可能他的气息就会被冲淡。”说着她望向山坡上古墓入口的盗洞,“而苦主所在的墓室,气息就会变得乱而无章……”
“除了躲在有怨灵的古墓里,还有可能躲在活人身上。”我忽然想起了莺莺和石阿姨,她们都曾经遇到过一个道士,而道士给她们指的路,显然不是救命的路。莺莺惨死,石阿姨被人算计而焚了某种法坛的符咒……说不定都是景虬干的。
沈星言一直没参与我们的话题,他大概知道有些事是几百年前就已经注定的,他一个普通人没有话语权,不过高将军一走,他便活分起来:“丁灵,你看过《哈利波特》吧,你们是不是遇到我国版的伏地魔了?”
别说,他这个比喻很恰当:“高阶版,”我说,“伏地魔的魂器起码不会走不会跑不会攻击人,景虬……他可能是某个鬼,也可能是某个人。”
沈星言嘴角抽搐:“什么事儿到咱国土上都能升级哈,你俩需要魔杖吗,我给你俩买,带led灯会亮的。”
池月从兜里翻出一小打符纸塞给沈星言:“等主墓室开启之时贴上,我要马尔福的那根。”
山风拂过,闷湿之气消散一二。沈星言满头大汗地看着我和池月,我穿着衬衫牛仔裤,外套工作服的青灰色大褂;池月穿着半臂仙裙,里外里怎么也得有三层。“你俩为什么不热?”
我指了指自己:“有人给了我一个宝贝,可以调节体内外湿度,”又指了指池月的裙子,“这个也是那人给的,据说冬暖夏凉,还具备防蚊虫的功效。”
沈星言满眼羡慕嫉妒。正说着话,大批的工作人员纷纷从盗洞的入口抬着大小不一的陪葬品走下山,看打包的架势,是准备搬空整座墓道。
老卫随着人群出来:“正找你们,教授说一会儿清空墓道以后让咱们进去。刚才清理陪葬品的时候,在墓道中发现了墓志铭。”
靠近墓室门的墓道并没有台阶,是一截三米左右长的缓坡,中间一座一米见方的石碑被平躺着镶嵌在地上,周围依旧洒满铜钱。“苏女讳莠蓉,江西浔阳人,户部尚书之幺女。颜炜含荣,璇珠覆夜光之采;兰心蕙质,瑰逸盖朝阳之色……”我蹲在碑文旁边,“这墓志铭是谁写的,真是讽刺。《汝南公主墓志铭》里,写‘天潢疏润,圆折浮夜光之采;若木分晖,秾华照朝阳之色。’这不是对着干嘛。”
池月在旁边拉了拉我的袖子:“姐姐……这字我认识。”她偷偷耳语,“这是我帝君哥哥的字!”
“帝君大人?”我惊讶万分,难不成唐朝那会儿帝君大人转世去写墓志铭了?转念一想觉得蹊跷,“不对,落款的时间是贞观十年九月,汝南公主是同年十一月殁。帝君大人不可能提前知道虞世南要写汝南公主什么呀。”
我和池月在旁边嘀咕被林教授发现了:“你俩说什么呢?”
“哦,我说这墓主比汝南公主死得早。”说完我就后悔了,要不是之前汝南公主的事情,我也不会想到两则墓志铭意思相关,现在我说出来,估计大家都注意到了。
果不其然,林教授很快发现了铭文中相互呼应的地方:“覆夜光之采;盖朝阳之色……难道这墓主是汝南公主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