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盛渊（2 / 2）

“我已经忍耐再三，丁灵，你越发没大没小了。”

“凡人夫妻举案齐眉，我爸从来不跟我妈回嘴。”

“那是因为令堂交身于令尊还给他生了一个这般美丽可爱的女儿。”山里格外安静，仿佛万物都睡着，只有我们在窃窃私语。

我被他噎得没话，睡意尽散。又想跟他说说话，问问他我不知道的事，申请看以后他可不可以不要随便在我脑海里逼迫我和他聊天，这件事上他太占主导权，我没有神仙的法术，反抗是我的奢望。但我又觉得这个时候不该打扰他，让他在这静谧的早晨好好休息一会儿，似乎我睡着的时候他还在忙着他的事。

“有话就说。”他闭着眼，“我何曾与你计较，让你这般吞吞吐吐。”

山风习习，吹得树枝晃动，昨夜似乎又下了雨，有水花落下，掉在他身上，不曾沾湿他的衣衫。仿佛不是万物属于他，而是他属于万物。“为什么不找个女仙结婚，非要化出个女子来，为什么明明能化个女子出来却非要得到我？为什么当我是妻子却总是强迫我，即使我拒绝也无济于事，为什么一定要我爱你，为什么用法术禁锢我……”我不敢说太大声，也不敢用太强烈的语气，只能轻轻地问，淡淡地问，连动也不敢动。我伏在他身上观察他表情的变化，以防他突然又恼怒起来对我发脾气，可我知道，以我的水平，防还不如不防。

果然，他翻身压下来：“你想说什么？”

我推他，又被他攥住腕子：“不用法术你就能逃？试试啊。”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在笑，我说不清那笑容里是得意还是宠溺，他很少疾言厉色，却仍旧让人觉得不可侵犯。他们都敬畏他，而我习惯了恃宠而骄。

几番挣扎我仍旧没有得逞，腿被他隔在两侧，抬脚踹根本踹不到他，后悔自己怎么没在大学时候选修个女子防身术。他一脸等着我反抗“看你能翻出什么天”的表情。直到我累了，摊在地上。他才凑近我嗅着我领口的香味悠悠地说：“有你之前没有欲望，有你之后不想看别人；你两魂皆我所给，没有我你活不过七日，不是非要得到，而是你本来就属于我；”他渐渐贴向我耳畔，声音也更轻柔，“强迫你……算是吧……既然不能反抗，我若是你就乖乖听话，惹恼了君上，你拿什么活命？”听他这样说，我怕他真这么做，扭着身体想坐起来，他依旧压制着，我动也不能动。

“君上！”我恼了，吼他。

“盛渊。”他说。

我疑惑，不明圣意。

“我叫盛渊。紫微是星辰之名，只有天庭大朝时才用。你这样叫我，恐三清和天庭不悦。以后若生气，就喊盛渊。我会知道。”

“盛渊。”

“生气才喊。”他轻言细语。

“盛渊。”

“活腻了？”

“盛渊。”看他无奈，我咯咯地笑出了声。

一道霞光破云而出，我向东眺望。他手指去，牵着云朵挡住太阳的光辉。我看看表，还不到六点，天真的是亮得越来越早。他见我贪睡，掐了指诀做出一层结界，结界之内夜色如水，星辰满布。我被他埋在胸口睡下，“盛渊……”心里喃喃地念叨着个名字，“洞渊主，星主，玉斗玄尊，金轮炽盛……九紫元灵……”我琢磨着他为什么叫这么奇特的名字。

他却用拇指抚过我的唇，被我握住，把手攥在脸侧。梅香凛冽，伴我入梦。

“二哥……”脑海里一个陌生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