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钟声(1 / 2)
把手按不下去,门也拉不开!
我扭头看他:“我要去看看窗户顺便上厕所。”
他不理我,像个雕塑作品似的纹丝不动。
我再一次按门把手,依旧按不下去。
“你不让我出去,总得跟我说句话打个招呼吧。在我这里呆着,我跟你说话你又不理我。我想上个厕所喝口水关个窗户还要被你限制,你……冒犯到我了。”本来说前面那段话的时候我还挺生气的,可是越说我越觉得周围冷飕飕的,骤降的温度让我想起之前他出现的时候排山倒海似的气场,顿时我就没了底气,所以最后那几个字我越说声音越小,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怂。
俗话说“打架可以输,气势不能输”,我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杆准备再说他两句:“你难道……”
“道”字还没说完,四条银链如离弦的箭窜出他白色的外袍,其中一条直朝着我面门飞来,我看傻了眼,来不及多想下意识闪身,结果一头撞在门上发出“duang”的一声响。正疼得七荤八素,一条链子缠住我将我甩回床面,一时间胃里翻江倒海险些把晚饭吐出来。
我揉着脑袋想骂人,抬眼却瞧见那四条链子拴了四个人飘在空中,各个都很狰狞却各个都不太一样。光线太暗,我并不能看清,只觉得那些人都不像是良民。
门开了,几个穿着藏青色圆领窄袖袍捕快打扮的人走进房间。他们先是恭敬顺从地向白衣人拱手行礼,接着有人从腰间取出锁链,有人从袖口取出竹签,纷纷走向那些被拴住的人。
我坐在一边看着,拿竹签的人用竹签将飘着的人敲下来,拿锁链的将人拴住。锁链套住他们脖子的瞬间,他们的头便垂下来,再也不动了。
这些人每两个一组,一条锁链加一根长签,仿佛固定的组合。拴好了人,他们再一次恭敬地朝白衣人行礼,接着便消失了。房间又恢复了静寂,只剩我和他两人醒着。
那人转过身来,再看我时眼神似有缓和:“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坐在床上,虽然离他有段距离但还是感觉到压迫,仿佛这一刻我说错了话下一刻便有鬼差会给我套上那链子似的:“没……”我连连摇头,“没什么……”
他唇角浅勾,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我嘘了口气,拍着自己的心口:“吓死宝宝了……”下床检查完各处窗户后我跑到卫生间去检查自己的伤:脸还肿着,一边大一边小,特别明显。肚子上的伤好像好了,肋骨处有一点点淤青。我戳了戳,骨头没断。
“这是怀疑本座的医术?”那个冷酷的声音突然响在我头顶,吓得我放下衣服就往后躲,不偏不倚撞进他怀里,刺骨阴寒霎时将我包裹。我忙不迭地想挣脱出来,那人却一紧手臂,将我锁住。“嗯?”他这声疑问尾音轻扬,暧昧意味十足,惹得我脸红心跳。见我如此他朗笑两声,忽而又化风消失了。
我看着镜子里一边脸大一边脸小,红成熟螃蟹的自己干笑两声,在心里默念一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赶紧关了灯,回屋睡觉去了。
卧室里只有海若,我爬上床钻进她的被子,闭上眼沉沉睡去。
梦里又是那副巨大的棺椁,椁身雕花依旧是前一个梦里远山浮云、飞鸟投林的模样,我的手还是像上次一样顺着雕刻的纹路游走,指尖也再一次传来彻骨的寒,这一次我打定主意去看所雕人物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