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门闭户说（2 / 2）

言罢，拉着疏语坐好，吩咐侍从道:“这一盏，我请大家同饮，银钱就不要取了！”

唱院行事果然别出一格。只是，若要救场，怎么会等到此时才来？李酒心中虽然有疑，也只能静静旁观。

擎掣听了却不生气，直直看着如歌:“姑娘想听又有何难？只是……若无美酒相佐，这曲儿不听也罢！”

闻香院内饮酒只在内院，外厅从来没有饮酒的人。

如歌泯了一口茶，淡淡道:“可惜我这并无酒水……世子怕要失兴了！”

“这有何难？”擎掣哈哈大笑，扭头吩咐道:“去取酒来！”

眼见如歌并不阻止，一众文修暗暗着急，一旦破例，武修日后必然有样学样……只是心急归心急，主人家不制，他们又怎能越俎代庖？

待到人走，擎掣再次开口道:“闲坐无事，姑娘何不说上一篇？”

疏语不敢答，扭头看向如歌。

如歌牵过她的手，以为宽慰，不紧不慢的问道:“世子想听哪一篇？若师妹不会，你可不要为难她……”

疏语初次登台，会什么不会什么根本没人知道。若她说只会一篇，别人也不能反驳。

这般圆润的拒绝，也许才是开门之道吧？

“那是自然！”擎掣故作沉思，又昂首道:“我常听人说开门闭户，苦于没有时间去查典籍……姑娘不妨说于我知！”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连一贯淡然的如歌也不禁怔直当场。

开门闭户说的是门户之见。

开门之人尊说:摒弃门墙、教化众生，不问出身、不论人魔……以“众生平等、不分贵贱”为根基，广收门徒，散法传功。开门之说以文修为主，修行者早已遍布天下。

所谓闭户，主张尊师道、重传承、分尊卑、固门墙……以奉天应命、缘法自来为依据，固守旧法，以定天地基。其中主要以武修宗门为主，其中修者更是不知几何！

文修之所以“开门”反而不如武修多，主要是因为文修先经断绝，直到数百年前“书画”双双入圣，这才慢慢发展起来。

这一点天下修士皆知，他作为武宗长子，又怎么会不清楚？

闻香院不愿污浊红尘，只能依托文修而活，虽说也在“闭户”之列，却不会受制于武宗。所以，他今日问究竟有何用意？

就在众人闭目思索之时，如歌开口道:“师妹！你且说来听听，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众人愕然，她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

疏语点头，凭侍从将凳子中置，缓缓坐下，开口说道:“既然世子要听，我就勉强一说……”

“若说开门之见，当起于圣人师并义前辈！彼时，人魔大战僵持三城，互有胜负难分上下。书圣领文修入局、一力创下天行教，短短数年便扭转战局，人族自此占据上风，远征魔地千里……书圣言道“武乃魔之基，有武便有魔，此乃天道也！尽除魔人，有违天和……“而后，其师并义只身入魔地，传下道统，以为抑魔之法……”

并义入魔地，书院多处可查。如今一去数百年，具体原因仍不可知。“武乃魔基、天之道也”却是天下修士所公认的。

“不久之后，书山圣院便通晓天下，解开门户之见，传法天下以防备魔人反攻……这便是我所知道的开门！”

“如果是这样的话，书圣师徒是不是将天下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了？”擎掣扬起嘴角。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有文修长身而起，盯着擎掣冷冷说道:“圣不可辱！擎长修没有教过你吗？”

武宗宗主擎长修，天下敢直呼其名的不多。

擎掣眼望他身边吞吐不定的灵气，眼睛不由得眯了眯。若他出手，今日必死无疑！

辱圣者死，别说他一个武宗世子，就算圣子也承担不起这样的罪名。须知，文修身后有一座山，叫做书山圣院，是和圣地一样的存在。

“前辈见谅！晚辈失言了……”擎掣朝着一众文修深深行礼。

“哼！”

那修再不理他，冲着台上点点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