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道人玄尘(1 / 2)
谈松年有些懊悔,若非刚才过于托大,此刻断不至于如此被动。为首的这名黑衣人尚且堪堪应对,更何况又上来四个武功不弱的好手。
为今之计,须得想办法取得趁手兵器,否则,对方只需游斗便能将自己累死。
打定主意,谈松年猛地伸出左掌击向剑身,接着左脚向前迈出,伸出右手一把抓住黑衣人手腕。
这个人万没料到谈松年竟然反守为攻,就在这一愣之间,谈松年左弓步重心下沉,探左手猛地抓住黑衣人的腰带,用力向身后甩了出去。
趁着混乱之际,谈松年一跃而起跳出包围,三两步跨入厅中取出一杆长枪。
这杆枪乃是其父谈鹤行留给他的遗物,谈松年视若生命,十数年来凭此枪上阵擒敌首,下马诛群寇,不知取过多少敌人的性命。
虽说近年来疏离战阵,但仍日夜勤练未曾懈怠,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再次跃马提枪,上阵杀敌。
谈松年手提长枪跳入院中,枪尖抖动,寒芒数点,隐隐竟有虎啸龙吟之声。
这几名刺客也是心中一惊,他们素知谈松年沙场骁将,家传深厚,却未曾料到竟是如此神勇。
未及多想,几个人各执刀枪又一齐攻了上来,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激斗,刀剑翻飞,枪出如龙,又是二十多合。
夜深人静,打斗声惊动了前院,管家庞九一看府中进了刺客,迅速集合十几名家丁赶来帮忙。
原来庞九早在跟随谈鹤行时,每逢谈鹤行练习武功,他便在一旁伺候,有时候也跟着练几趟拳,摆弄几下棍棒。
家丁们平时也都举过石锁,扎过马步,有时谈松年练得兴起,也让他们给自己喂招,所以对于功夫并不陌生。
今日见主人正与刺客打斗,也只是片刻之间稍显慌乱。随即便镇定下来,有的提刀剑,有的持棍棒,一拥而上加入战团。
只是以他们的功夫,仅能防身而已,如何能是这几名江湖高手的对手。
不到三五合,已有两人死于刺客之手,还有几个人受了重伤,庞九也被踢中一脚晕死过去。
饶是如此,剩下几名家丁仍是拼死护主,力战不退,一时之间倒也难解难分,势均力敌。
谈松年眼见家丁死伤惨重,不由心中大怒,爆喝一声,枪势加紧,把刺客的攻势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
此时,一名黑衣人纵身跃起一丈多高,双手捧刀向谈松年面门砍来,谈松年并不闪躲,压枪攥提枪尖顺势刺出,寒光一闪如长蛇吐信,其快如电,一枪刺中对方前胸。
枪尖自后心贯出七寸多长,谈松年回步撤枪,“噗”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这名刺客重重地自半空摔下,当场毙命。
一击而中,谈松年精神大振,转身攻向使长剑的刺客,拨拦缠圈拿,刺撩扑点扎,枪尖飞舞,寒星四射。
这名黑衣人武功原本就与谈松年相距甚远,见对方全力向自己攻来,心中一慌,招式愈发散乱。
仓促间躲闪不及,被谈松年一枪刺中脖项,喉骨碎裂瘫倒在地。
突然,谈松年感到身后有掌风袭来,力道甚是猛烈。谈松年心知已然躲闪不及,只得深吸一口气,让开致命之处,以左肩硬接了一掌。
原来,就在谈松年方才全力向其中一人进攻时,为首的这名黑衣人眼见谈松年越战越勇,并无溃败之象。
不禁大吃一惊,暗想:“合五人之力尚且拿不下谈松年,眼见又一名同伴性命堪忧,照这个形势发展,今晚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未知之数。”
他自恃身份,五人联手已是大失颜面,若再要暗中偷袭,岂不令世人耻笑。
但转念又一想,如今已成骑虎之势,若不能除去谈松年,且不说无法交差,日后朝廷追查下来,亦将再无立足之地。
他把心一横,闪电般欺到谈松年身后,举起右掌,重重地朝谈松年肋下拍去。
谈松年虽有所防备,却如何受得了对方的全力一击,“嘣”的一声正中后背。
谈松年只觉眼前一黑,身形摇晃,内息如波涛一般乱撞翻腾,两臂发麻气血阻滞,一股热流自心口直冲咽喉,他知道大概是要吐血。
谈松年明白,一旦这口血吐出来,恐怕再难以支持,到时只能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谈松年强提一口真气,转攻为守,尽量减少消耗与敌勉力相持。
谈松年暗自盘算:“这伙贼人定然与军库一事有关,依眼前情形,势必要除掉我以绝后患。”
“如今我已身负重伤,性命在须臾之间,不宜恋战。所幸先暂避锋芒,将贼人引至他处再做打算。”
“否则一旦我性命不保,妻儿家眷必遭毒手。”
又斗了几个回合,谈松年趁势虚晃一枪跃上房顶。
果然,剩下的三名黑衣人抛下地上躺着的两名同伴飞身追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