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入职靖安司（1 / 2）

靖安府靖安司千户李乾德，潜邸旧人，已经以千户衔执掌此地十二年，是整个靖安府最为让人恐惧的强大存在。

站在千户门外，徐继面色惨白，紧紧闭住嘴巴，尽量平稳地用鼻子去呼吸。

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在鼻子闻起来并不明显，但是当落在他舌头上的时候，却差点让他当场呕吐起来，那味道古怪已极，血腥味儿、腐臭味儿、食物腐败的酸臭味儿、还有一些他无法分辨的味道，以及这一切味道之后让他汗毛倒竖的危险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了一个极其冷硬的声音：“进来。”

徐继让自己紧张的情绪稍稍平复，推开门走了进去，学者旁边的尉迟单膝跪地：“学生徐继，见过千户大人。”

那冷硬的声音就在前方不远处响起：“你就是徐继……抬起头来。”

徐继不由自主地抬头，一时间双目圆睁，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面前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已经卸甲，但是身上仍然掩盖不住地散发出可怕的杀意，而这些并不是最让人吃惊的，最让徐继感到恐怖的，是他的青灰色的皮肤、以及那张刀削斧凿的面容轮廓之后、从后颈处生长出的另一颗头颅！

那颗头颅头顶杂生着长短不一的毛发，五官俱全，正以一种审视猎物的姿态盯着他。

过了一会儿，第二颗头颅缩回到了李乾德脑后，他这才开口：“还算不错，徐继，我有两条路给你。”

“大人请说。”

“其一，我靖安司立即将魏忠泽收押，你出堂作证，之后依大庸律，将他烧死示众，将你流放三千里。”

“其二，从今日起作为靖安司的线人，无人追究你吃药之事，魏忠泽这一案，就此放下。”

两条路很明显，第一条，是要公事公办，只是从此之后他前途尽毁，而如今这个世道三千里流放，他便是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第二条则是私了，虽然不得报仇，但是他依旧是清白之身，可以继续参加科考。

来之前尉迟便已经告诫过他，李乾德不喜欢拖沓犹疑之人，因此他一咬牙心一横，开口说到：“这两条我都不想选，请大人允我加入靖安司！”

尉迟在一旁听得眼皮直跳，他可没有想到徐继会来这么一出，紧张地去看李乾德的脸色。

李乾德玩味一笑：“哦？你是个读书人，已经有了秀才功名，竟然看得上靖安司么。”

世人重文而轻武，读书人大多数都瞧不起武夫，靖安司这种皇室爪牙尤其如此，在他们看来，这些靖安司的家伙也就是比太监多了根把手而已。

徐继并不分辩，只是坚定地看着对方。

李乾德说到：“你可要想清楚，入了我靖安司，科举之路便就此断绝，你家五代诗书传家的名声也要毁于一旦，而且我靖安司并非寻常衙门，所处理的也并非寻常之事，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即便如此，你还是不想改变主意？”

徐继回到：“是！”

李乾德笑了：“很好，尉迟，你带他去我的书房取一份空白告身，代我用印，再让他去武库选一门技艺。”

说着他沉吟一下，问徐继到：“你住在李氏斜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