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李山夕,李道友,何必自欺欺人呢?(1 / 2)
(一)
岁月掐着秀秀的喉咙,把她的脸由白掐成红的,渐渐又泛起紫『色』。
“你要是不说,”她说道:“我现在就杀了你。”
秀秀早就喘不过气起来,“你……你掐死我最好……我们人族的好儿女,什么时候怕过死了?”
岁月冷笑一声,手上又加了一把劲儿,将秀秀的脖子都扭曲得有些变形了。
“且慢!”
不二连忙从远处遁来,“有话好好说,不是没得商量。”
“你知道那些灵石在哪里?”岁月问道。
不二不答话。
“看你一脸痴呆样,”
岁月道:“我就知道你也是个糊涂蛋,要不然怎么会被这位钟姑娘骗的团团转,连自家的飞舟有没有灵石、有多少灵石都瞧不出来?这般想来,灵石去了哪里,你当然更不知道,我跟你没得说。”
说着,又与秀秀道:“你当你不说,我就猜不出来么?你们能在昆比山脉中建一处传送阵法,便还能建第二处。你百般使计,想要拖延时间,十有是因为另一处传送阵法建得很远罢?我猜你们的飞舟此刻还在悄悄往那里赶呢。但眼下山脉里到处都是我的人,还有一位地尊镇守,区区一艘低阶飞舟,还能从我眼皮子底下逃得去么?”
秀秀听她一句句分析竟然把真相猜得不离十,心中亦是一惊。
但很快就明白她分明是想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套得她的话。
便回道:“你……你这么……厉害,什么……都能猜到……还问我做什么?”
“哼!”
岁月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做人族的英雄儿女,要做不怕死的,我现在就成全你。”
说着,却是转头瞧向不二:
“啊,对了,”她说道:“这位钟姑娘骗了你来这艘飞舟,但总瞒不住你另一座传送阵法在哪里我猜建阵法的时候,你一定也去了。”
她忽地高高举起另一只手,作势要拍烂秀秀的脑瓜,“我跟你们俩磨蹭不起,你现在就告诉我,另一个传送阵法在哪里?要不然这位钟姑娘的漂亮脸蛋,你就再也见不着啦。”
不二想她柔情时能小鸟依人,杀人时却也能干脆利落、毫不留情,心里面滋味真是难言。
秀秀只怕他如实招了,冲着他连连摆手,又喘着阻道:“千……万别说,她……不会杀我。”
“魏道友可以试试我的胆量。”岁月道:“我只数三个数,三字落下来,钟姑娘就要去地府报道。”
不二猜她有这个胆量。
当初在昆弥城,在不二祸至心灵的幻境之中,她杀死秀秀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呢。
正想法儿应付,岁月已经作开数来
“一!”
“二!”
秀秀的『性』命当然要保下来,但那传送点的位置……
他下意识用余光瞄了西南方向一眼,盘算楚月她们应该到了何处,算不算安全了。
“三……”
三字刚起了个头,她右掌便聚起一道罡风,比精钢宝剑还要锋利千倍万倍,冲着秀秀脑瓜刮去。
不二正要开口喝止。
岁月却主动停下来,罡风擦着秀秀的面颊而过。
只听她娇笑一声,说道:“魏道友果然怜香惜玉,我已经知道它在哪里。”
说着,拿出传音石,果断令道:
“地尊大人,还请速往西南方查探,封锁线往东十里地附近,有一艘载满灵石,隐匿身形的飞舟要从那一带前往喀则。”
说着,她远远瞪了魏不二一眼,掐着秀秀脖子的手已松开,袖中『荡』出一条绳索,将秀秀绑了起来。
秀秀终于喘过气来,冲着不二问道:“你跟她传音讲的?”
岁月道:“你管得着么?”
说着,牵着绳子一头,往西南方遁去。
不二双足蹬地,连忙追了过去,沉声问道:“你不放人?”
岁月回过头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人啦?”
不二挥了一道剑气追她。
她摆手就化去了,笑道:“这位钟姑娘脑袋瓜太聪明,人又厉害,我怕你再被她骗得团团转,怎么敢把她还给你?”
说着,罡气急运,遁速陡然提起,人作一道虚影,头也不回地向西南去了。远远丢来一声轻盈的笑
“魏道友,今日‘大仇’我记下了,咱们回头算账。至于钟姑娘呢,她是好是坏,是生是死,得看我的心情……”
不二遁起直追,但哪里比得过岁月的遁速,只能看着一个黑点消失在远方。
(二)
岁月一路疾遁风行。
眼前的昆比山林却不再凌『乱』不堪,而是一望无际,如浩瀚绿海。
她分明中了钟秀秀的诡计,但心里面如释重负。
不管蟒袍最终能不能拦下那只飞舟,她已经不再纠结。
她觉得自己重生了一回。
她更爱魏不二,也更爱自己。
这是两个种族间无法避免的必然决战。
而她和不二的抉择又事关喀则和降世营的决战胜负,关乎人族和角族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安危。
谁都不能选错路,做错事,谁也不能因为两个人的感情,作出危害自己种族的选择。
值得庆幸的是,在这样艰难的抉择中,他和她都没有失去底线,失去人格,失去自我。他们为了自己的种族,拼尽全力,没有丝毫避让。
而魏不二,更要比她坚强、坚定,比她拥有更多的大智慧。这才是她梦想之中,她的爱人应该有的模样。
她感谢他的全力以赴,也感谢自己的全力以赴。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全力以赴、这样的情感升华,她此刻才能判断出另一艘飞舟的位置
事实上,在上次与不二在昆比山脉相遇之后,她一向敏锐的灾祸预感就有些失灵了。
尤其是这场伏击战,迄今为止,灾难预感一直没有为她提醒一次。
而就在方才,在她大彻大悟的一瞬,脑海中忽然浮现了另一艘飞舟隐匿飞行的画面。
在与不二相爱之后,她渐渐地不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