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旧识(1 / 2)
“嘉尔露妮娅,这是你的成绩单。”讲台上老师点到了嘉尔露的名字。
嘉尔露妮娅·斯特拉维娜·尼沙波娃,是她的全名。加入罗德岛以后,她就简化了自己的名字,用嘉尔露做自己的代号。
这次测验依然是优秀的成绩,她答对了每一道题,除了有一道填空题是错的。她走上讲台,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在乌萨斯的国语课上,她写错了“父亲”这个单词,老师并没有责怪她。
父亲,母亲,早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记忆中。学校的医生说,这是因为过于痛苦,大脑自己产生的保护机制,所以才强迫她让她失去这段记忆的。
可是要多痛苦,才会连自己的父亲母亲都会忘记呢?
嘉尔露一个人漫步在校园内,同学们成群结伴有说有笑,她们的脸上洋溢着动人的青春。
这是午休时间,嘉尔露走到了广场,来到了以往的座位上。时间差不多了,往常的这个时候会有一位老艺人来到校园内,就坐在她的长凳旁,一边拉着手风琴一边歌唱。嘉尔露很喜欢这位老艺人,她会静静地坐在老人的身边,听她唱完一首歌,然后回去上课。
老人拖着自己的箱子向嘉尔露这里走来。
“贵安,美丽的小姐。”老人摘下了自己的帽子给嘉尔露行礼。
“贵安,尊敬的先生。”嘉尔露站了起来,掂起校服的裙摆回礼。
“今天想听点什么?”老人坐下,拿出了自己的手风琴,微笑着对她说。
“和您往常一样。”嘉尔露笑着回应。
老人笑了笑,拉起了手风琴,用沧桑的声音缓缓唱着:
“白杨生长在远远天边,我的爱人也去了远方,
我的爱人热爱美丽的花儿,她喜欢鸟儿的歌唱。
白杨生长了一个冬天,我的爱人还没有回来,
把我的思念带到那天边,让我的爱人能够听到。
鸟儿带去了我的思念,花儿还在河边盛开,
让那思念向那远方飞翔,飞向我爱人的身旁……”
嘉尔露当时还不知道歌词里的深意,她只觉得那手风琴美妙动人的声音,像寒冬初生的温暖阳光一样照亮了她整个学生时代。
在毕业前一年,她每次午休时间像往常一样去广场等那位老人,但那位老人迟迟不来。她四处打听,最后得知老人在一个温暖的冬夜静静地睡去了。
从那以后,嘉尔露就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广场。
嘉尔露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她醒来时,她察觉到自己深处一个漆黑的山洞内,面前是一堆篝火。
她看到旁边坐着一个人,当她看清这个人的脸时,她吓得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贝格米尔手里把玩着一把弯曲的短刀,他的头发已经从惨白色完全变成了像天空一样的亮蓝色,在洞窟火光的照耀之下变得闪闪发光。嘉尔露也注意到,他手上的伤已经完全愈合了。
可是她并没有看到劫持她的那个黑衣人。
“你醒了?”贝格米尔的声音不再像之前嘶哑,而是一种明亮且充满朝气的声调。
“你!你!你!你别过来!”嘉尔露还在后退。
贝格米尔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然后把刀递给了她,嘉尔露一把抢过来,双手持刀颤巍巍地对着他。
这时候,贝格米尔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在漆黑的洞窟内回荡。
“你!你是那个白衣人!”嘉尔露颤抖着说。
“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你看我的武器都给你了……”贝格米尔居然开起了玩笑。
“你的剑呢?”嘉尔露的语气并未有所放松。
“在这呢。”贝格米尔把格拉姆从地上扶正。
“那你不还是有武器嘛!”嘉尔露又紧张起来。
“哈哈哈哈哈!”贝格米尔笑得更大声了。
当嘉尔露发现贝格米尔真的只是在拿她寻开心的时候,她放下了手中的刀,轻轻挪动着自己的身体靠近篝火。
她和赫拉格一起出发的时候,穿了一件很厚的毛绒风衣,虽然洞窟内没有吹着寒风,面前也有篝火,她还是裹住自己的衣服。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嘉尔露问道。
“什么?你说我的头发?”贝格米尔指了指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