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跨越千年的巧合（1 / 2）

公元64年。大唐贞观十四年。

庚子四月朔日卯时。

太极宫。

这时分长安城百姓大都还在睡梦之中，官员们就已经早早地赶到这里等候面圣议事。

朔日这天几乎长安城所有的官员都来上朝，太极殿外人头攒动。

虽然大殿内外的灯都点亮了，但依然无法把所有的角落都照亮。进入大殿的台阶两旁，几十名太监举着火把将这条通道照得亮如白昼。远远地看去就像是一条金光大道，一级一级伸向殿门。

在朔日和望日两个日子里，所有的京城官员都要上朝，这时候才能真切感受到等级森严的那种尴尬。

那几个每天都能跟皇帝面对面的议事官大大咧咧地沿着那条金光大道一直走到台阶的最高层上。或交头接耳，或摇头晃脑，对台阶下面的官员视而不见。

下面的官员也是形色各异，宫门还没开，他们就等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抬头看的时候，脸色凝重，俯视台下立刻喜形于色。

这些不大不小的官员虽然没办法跟上面的人交流，但是平级互相交流的时候言语间总是拉一个高台阶上的人来提高自己的身份。

“看见魏相今天戴着的那串玉佩了没有？前日还挂在我腰上呢！昨日迎面碰见，老头一眼就看上了。到底还是魏相的眼光独到，一眼就认出那是一块难得的和田老玉。”

这样说话的人显然是想显示自己在朝里有靠山。

有的官员不愿意同级之间说话，而是跟比自己站的低一点的官员没话找话，瞅准机会就要显摆或者斥责几句。

到最下面的那些官员就比较灵醒，他们跟上级的官员刻意保持着距离。

因为平时在老百姓面前趾高气扬惯了的，真不想没来由的被人当成出气筒。

不过今天有一个人显得的很例外，一看装扮就知道仅仅是八品小官，却急火火地老想往高台阶上冲。

本来已经冲到六品区官员等候的区域了还没有停息的意思。

执事太监头领看见了就呵斥：“抢什么抢！跑的再快也不可能一天连升三级吧！”

“公公，实在是有急事！下官想面见皇上，有重要事情禀报！”

“马上就要上朝了，上朝不就是见皇上吗？”

“公公，事情非同小可！一会上了殿离皇上太远根本听不见我说话！那些大官们也不会给我们上前说话的机会。”

“那你先告诉咱家，你是谁？到底是什么事情！”

“回公公话，下官是明德门胄曹参军事苗有德！”

“你一个守门的八品官员能有什么重要事情？没看出来吗？咱家都已经是六品了！再说了，有什么事不可以先报告你的上司吗？一级报一级不就可以传到皇上那里了吗？”

“回公公话，事情实在是太紧急了！就在夜里的丑时，一个怪物从天而降，就落在明德门外的大路边。”

“是什么样的怪物？这年头风调雨顺的哪里有什么怪物！”

“守门的兵丁看见的是一个大大的火球，从天上掉下来，冒着白光，落在地上的时候，才看见是一个方形的东西。里面出来一个人，穿着跟公公差不多的衣服！”

“怎么跟咱家牵扯上了，走走，我先带你见张侯爷去！”

“谢谢公公，谢谢公公！”

这个叫苗有德的守门官员低垂着头，紧跟在执事太监身后气喘吁吁往上跑。每个阶层的人都给这个有官衔的公公让路，看见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八品小官，甚是诧异。

有一两个认识的，赶紧喊住：“苗有德，你一个小小的守门小官跑上来干什么！”

“对不住了，大人！天上掉下一物，就在明德门外面！下官要去面见皇上。”

“大惊小怪！是什么样的怪物值得面见皇上？！”

那边有人听见了，就开始议论：“我也看见了！今天起得早，隔着窗子就能看见天上白晃晃的东西在往下坠！”

苗有德跟着执事太监上到最高层的时候，殿门也就开了。

那些“议事官”正准备大摇大摆往里面，却被执事太监带着一个八品小官给抢先了！

不知道哪一位还嘟哝了一句：“慌里慌张的，没开眼！”

“对不住了，各位大人！”

苗有德边跑边冲着那些感官作揖赔不是。

这时候皇帝自然还没出来，大内侍卫已经就位。

龙椅边上站着的就是贞观时期最大的太监张阿难。

从大殿到龙椅之间还有十几级台阶，一般人是不能上去的。

苗有德就在立住身子，躬着身子站在那里，等候执事太监向张公公禀报。

长安城的百姓都能知道这位张公公，不但是贞观第一太监，而且是将军、侯爷、朝中从三品大员。

最重要的是太宗很重要这人，再大的官在他面前都不敢造次！

执事太监头领惦着脚上了台阶，先给张公公行礼，然后才在他耳边说话。

那张公公就下台阶来了，苗有德还没行完礼就被一把拉到一边，“快说到底什么事！”

“天上掉下一个东西，当时是冒着白光的，落地就熄灭了。那个东西有点像，像——”

“啰里啰嗦的，快说呀！像什么？”

“有点像棺木，下面有轮子。从里面出来一位年轻的小公公，站在那里不让人靠近！”

“好吧，你先站在一边，一会皇上出来召见的话照实说就行。”

张公公说完就回到龙椅旁边去了。